失火了??失火了??救命啊??
火紅的火焰像是來自阿鼻地獄的業火,吞噬著老舊平房,也將漆黑的夜空映出一片火紅。
「快來人啊,小征還在裏頭啊??就命啊,快來人救救他啊??」一位微胖的老婦女,抓著一位年輕人拚命喊叫,這時背後忽然閃過一道身影衝進火海。
------------------------第一篇臨界(十五年後)--------------------------
一輛老古董單車正飛快的顛在青石板小巷弄內,嘎!的一聲,便在一棟老朽的古宅前停了下來,老房子牆上還有些曾經被火燒過的漆黑痕跡,房梁和門窗都是近代維修的痕跡,徽式古宅內部說是鬱鬱蔥蔥,種滿了各式植物,不如說是主人太閑散任雜草自由生長,靠近花廳的院子上還種了一顆巨大的芭蕉樹,一旁還放著一顆顯露出瘦、漏、透、皺的太湖石,一看就便知這是座宅子的原有主人應該有著不錯的身家,一座有著幾百年以上曆史的徽式老宅,雖然已經頹乞不堪,卻也透露著令人玩味的特殊底蘊。
騎車的少年一抬手就將單車抬進了門坎,倚在門前的照壁上。
「嚴老!嚴老!人呢???」喊門的是一位留著短發,年約十八出頭長像清秀的少年,穿著時尚的丹寧褲,白色無領t恤上衣配上靛藍色的短版外套,十足的時尚文藝青年範,與古宅內部老掉牙的陳設和斑駁的建築相形甚遠,完全不在一個調性上。
徐征一進屋就往裏就喊,左顧右盼發現屋裏沒人;古宅的內部堆滿木筴匣與書卷的廳堂裏四處張望,挑高的屋簷泛著紅褐色的光澤,充滿時代感的窗楞透著金黃幽暗的陽光,整棟木造大宅裏,除了發條立鍾的噠噠聲外,寂靜的空間讓人感到有如時空停止般。
「不在?門明明是開的啊?糟了!該不會剛好到鎮上吧??嚴重華!嚴重華!??」少年心急的到處不停地喊著。
忽然一道黑影出現在少年後麵,遮住了透過木窗照進來的金色光線,嚇了少年一跳。
「哇!嚇死我了!你哪冒出來的」驚魂未定的少年似乎不太習慣男子的出場方式。
眼前的男子,身材超過一米八,穿著一件黑色提花唐裝長衫,開岔的喇叭袖口影約透著紅的襯衣和白色的內襯,額前稍長的頭發巧妙的遮住了左臉,右眼上戴著單邊眼鏡,看起來就像二三十年代裏的知青。
「怎麼,幾天沒見,你的膽子就被老鼠叼走了,怎麼變得這麼膽小?」伸手就往徐征臉上捏去。
「哇?疼死了,我又不是三歲娃兒,掐什麼掐!?」徐征大手一揮打掉嚴重華的手。
眼前男子就是少年口中的嚴老?嚴重華?別看他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其實那都是拿來忽悠人的假象。
嚴重華目前在徐家老宅裏經營一家藝品店,他的店裏不隻有“販賣”的業務,還有“購入”的服務,雖說是一家藝品店,但是店內所收集的各種老玩意和小玩意,一點都不輸給當鋪或是骨董店,具嚴重華所述,當初會將此店定位成藝品店,其實是不想太招搖,好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事,當今世道假貨充斥,真貨難尋?隻求好貨色就好。
「喔,抱歉!我是想看看這是不是在做夢罷了」嚴重華放下了手後,就好整以暇的坐上了會客廳裏的紅木太師椅上。
「你有病啊,竟然拿我的臉頰來確認,怎麼不拿你自己的試試」徐征嗚著臉,整個人都快跳起來了。
徐征:一名立誌要當名”古物學專家”卻修的是藝術品修複專業的?五年級大學生?徐征除了嚴重華這位舅舅外,平日子就是跟著奶奶過生活,私底下沒有特別要好的同學外也沒有比較好的朋友;家裏因為當年的一場災難,便在小鎮上另外買了一套房,早就快樂的搬離這座沒有自來水、沒有空調與攻暖的老房子,現在這座老宅子平常就隻有嚴重華在居住,隻剰徐征一有時間就會來跟嚴重華抬杠鬥嘴。
「還敢說呢!你都多久沒到我這來了?每次來不是找我麻煩就是帶來麻煩,沒轟你出去就該笑了」
「你還在為了上次那件事情不高興啊!真是小氣,都故意避你好幾天了??還沒消氣?」徐征一點都不客氣的一屁股就坐到麵對嚴重華的太師椅上。
「你知道這陣子生意有多難做嗎?你身上用的、吃的、喝的,大風刮來的嗎?沒開張我們吃什麼」聽到徐征漫不經心的回複,嚴重華二話不說就拿起身旁的竹尺往徐征身上打了過去。
「唉呦??輕點!輕點!我是來看你的耶!不是來討打的」徐征被彈性及好的竹尺打的哀哀叫,整個人都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