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結拜(1 / 1)

第二日三人出發,出發當天不少人前來送行,但大多都是來看曾福笑話的,曾福從小就被認為不會有太大的出息,人愚笨的甚至村裏最笨的孩子都不如,他爺爺還見誰和誰說曾福出生時自己做的夢,說他這孫子肯定不是池裏的蛤蟆,將來必定大有作為。

聽到的人雖然表麵不說什麼,心裏大多嗤之以鼻,聽說曾福想要考稷下學院都想來看看熱鬧,畢竟這個村子裏都是靠啃地皮過活的,至今還沒有一個孩子走出這窮山溝,而且想要考稷下學院的還是曾福這個傻子,雖然表麵是來送行,心裏卻想著來看曾家那傻小子的笑話,有人打趣的對曾福說:阿呆一定要爭氣啊,考上稷下學院,咱這窮山溝可就飛出金鳳凰了。

一幫二流子也陰陽怪氣附和“對啊,對啊,阿呆一定能考上,要不都對不起你爺爺那個夢啊”,說完就一陣哄笑,曾福不理會別人的揶揄,隻是對著爺爺說:爺爺,福兒這就走了,我一定會給您爭氣的,您就放心吧。

曾老漢點點頭用一雙滿是老繭的手撫摸著曾福的腦袋說:孩啊,路上要注意安全,爺爺相信你。

曾福又一一告別了父母,在母親的眼淚中轉身和王哲唐白走出村子,從始至終完全不理會村裏人的冷嘲熱諷,這樣的話他從小到大耳朵裏從來就沒有停過,從小他就被別人暗地起了個外號“傻子”,村裏的孩子還為他編了個順口溜“曾傻子,腦子笨,三個半夜做學問,爺爺做夢不一般,生出一個大老憨”。

就連爺爺省吃儉用送他去的私塾裏的先生都說他要有出息,自己就拜他為師,但是這些他都不在乎,他在乎的隻有爺爺還有父母的期望,他知道他們承受的要比自己還多,他要用自己的努力不讓他們失望,一遍記不住的文章,他就記幾遍,幾遍記不住他就記記無數遍,直到記住為止。

這是他第一次出門,感覺很新鮮,和王哲和唐白同路他十分開心,王哲十分和善,在很多自己平時學習不理解的地方他總是不厭其煩的為自己解釋,讓他十分感激,也很佩服,唐白老是說他笨,老是在言語上欺負他,讓他幹一些體力活,但他能感覺到唐白和那些瞧不起自己嘲諷自己的人不一樣,他隻是嘴不好而已,對自己還是蠻好的,知道自己胃口大,每次打野物都會多打一些,即使食物不多時,王哲和唐白也總是找借口少吃一些,留給自己吃,一路下來三人已經打成一片,一日經過一處大鎮時唐白突發奇想,毅然決定三人義結金蘭,用了大半的銅錢買了一壇好酒,由於錢都用來買酒了三人隻能找了城外的土地廟安身。

剛剛進了土地廟,唐白便猴急的要舉行結拜儀式,王哲說:這酒倒是有了,可這下酒菜還沒有啊!你不會想餓著肚子拜把子吧,曾福的肚子也符合時宜的咕咕叫了幾聲,唐白一拍腦袋說:哎呀隻顧著著急把這事忘了,等我去弄兩隻野雞打打牙祭,一招手又對著曾福說:走吧大個子出去撿點幹材吧,我說你這肚子餓的倒真是時候,人家一說它就叫喚,配合的還真是默契。

曾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傻笑著說:沒辦法,這家夥這段時間讓你這個夥食長給喂嬌氣了,一點委屈都受不了,老王一說餓,它這就跟著起哄。

唐白白了他一眼說:行,你這嘴上功夫也是見長,走吧夥夫再晚咱可就得喝風了,說完走出了土地廟。

曾福也跟著走出土地廟,嘴裏嘟囔著“俺這嘴上功夫還不是讓你拐帶的嗎”。

唐白蹦起來摟著曾福的脖子,之所以要蹦起來是因為曾福比他和王哲都高了半頭,一邊和曾福嬉鬧,一邊回頭對著王哲喊:我說咱們這禦用大管家,這打掃衛生,布置事宜就交給你老人家嘍!

王哲打了個手勢高聲喊到:二位大人放心,妥妥的。

入夜土地廟升起一堆篝火,上麵烤著兩隻野雞和一隻野兔,鮮豔的火苗裝飾的野雞野兔身上穿上了一層金黃的外衣,油脂在火焰的烘烤下不斷從野味上冒出,在火焰的撩撥下發出滋滋的叫聲。

三名少年表情肅穆的跪在土地廟前,三人開口說:土地爺在上,今日王哲,唐白,曾福三人義結金蘭,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說完一口喝下了酒碗裏滿滿的陳釀,由於都是第一回喝酒,嗆的幾人不停咳嗽,眼淚都流出來了,相視一眼又都哈哈的笑了起來。

寂靜的夜裏,小鎮外的土地廟裏不時的傳來少年嬉笑的聲音,枝頭上的貓頭鷹眨著一雙大眼睛偷瞄這小廟裏的一幕,不時發出一陣叫聲,眼睛眯成一條線,仿佛也在為這美好年華交織感到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