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呢,因為自己的到來,將這部名為岬童夷的劇鬧得麵目全非了吧。
洛晨心中露出譏笑,果然,自己的到來會讓一些人不順眼的,既然創造了這個世界,就不會容忍有人破壞自己設定的東西,這個編劇倒是自負得很。
同時,她大概也感覺到一種危機。馬智鬱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在柳泰武入獄後才回來,讓自己的靈魂一點點削弱,讓柳泰武焦燥卻因顧慮自己無從下手。
那麼久的沉默,是為了這致命一擊嗎?
這算什麼,懲罰嗎?她可是記得,在原本的劇情中,柳泰武是真正的無依無靠,劇中不提他與弟弟泰民在實際上的關係,可是在這個真實的世界裏,居然自我完善了許多意想不到的情節,脫離了創造這個世界的人的本意,她創造不同的人物,可以掌控人物的外貌與心理,卻無法控製他們的人生,脫離掌控的東西她會試圖將它糾正回來,但如果糾正不回來呢?
要麼將自己這個外來侵入者徹底抹殺,要麼將自己創造的世界撕得粉碎,總之,她會毀掉它吧。
就像之前的馬智鬱。既然已經從未來回到現代,那麼那個單純的,無知的,差一點陷入柳泰武迷人微笑的馬智鬱自然沒了存在的必要。
等等,想到這裏,洛晨忽然皺了皺眉頭,或者,那個時候,應該進入這具身體的本不該是自己,而是這個經曆過情傷的未來的馬智鬱呢?
隻是陰差陽錯,自己這個外來者反而後來居上。
如果,這個未來的馬智鬱成功占據了身體,那麼她也不會為這個故事的編劇所容那個時候,柳泰武會怎麼樣呢?
消失嗎?
想到這裏,洛晨危險的眯起了眼睛。在她與柳泰武攤牌後,他就已經意識到自己所在的世界隻是一個由他人創造的劇本罷了,那麼那個時候,他是否也曾想過掙脫束縛,真正脫離這裏呢?
泰武啊,你曾說你想要脫離自己母親的控製,獲得自由,可你是否真的想過,究竟什麼才是真正的自由呢?
如果,如果我可以將你真正帶走,帶到我所生活的世界中去,你會不會和我走呢?
如果有一天我消失在這個世界裏,你會不會還記得我呢?
“你。。。。。。”
見洛晨在說出自己背後之人後再也沒出聲,馬智鬱反而更為惶恐不安。她不知道為什麼洛晨可以有著這麼敏銳的眼光,她太聰明,聰明的令人所有人的想法都可以在她的麵前無所遁形,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她可以完美地掩飾住自己的真實想法,當她想隱瞞你時,你什麼也窺視不到。
哪怕明明她們用著同一具身體,挨得那麼近。
在其他人看來,馬智鬱臉上的表情不斷變化著,她隻顧著想如何應對洛晨的話,卻沒察覺身後一個年輕人正慢慢靠近。
他穿著黑色的衣服,戴著鴨舌帽,看不見他的臉,他巧妙地避過了鏡頭的拍攝,在這個不為人知的巷子裏,一點點接近那個神情奇特的女孩。
如果他的目的對洛晨而言有一絲危險,事實上,她是會出言提醒馬智鬱的。因為在原來的故事中,他就是殺掉柳泰武的那個人。
越獄的殺手K。
隻是,由於感受不到殺氣,再加上在得知之前柳泰武在監獄中所做的事情後,洛晨的心反而平靜下來。
幾天前,殺手K曾與柳泰武進行了交易,利用算計車道赫及製造混亂的機會從獄中逃脫,而且保證不會殺掉洛晨。
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相信一個殺手給予的承諾,而是因為對於這個隨時可以反撲的柳泰武而言,殺手K如今麵臨著無可奈何的危險境地,若非走投無路,他是絕不會找到自己頭上的。
何況他們本是同一種人,在黑暗中等待的太久,所以一旦抓住一縷陽光,就會一心一意糾纏到死,而對柳泰武而言,洛晨就是那縷光,一旦洛晨真的受到什麼傷害,已經少有人性的柳泰武很可能會立刻退化成野獸,將那個將洛晨傷害的家夥撕成兩半。
野獸的憤怒有多可怕,殺手K可不願再次領教。
所以除了履行承諾,殺手K沒有任何辦法。
而柳泰武也得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除了楊鐵坤,韓博士之外,在司法機構,還有一個人與岬童夷案件有關。
而如今,那個人已經開始清除與此有關的人了。其中,殺手K就是第一個。
想要高枕無憂,就要將所有與此有關的人斬草除根,否則,那個檢察官可是睡不了安穩覺的。
在殺手K試圖越獄的那一天,楊鐵坤同樣遭到襲擊,隻是那既不是殺手K的手筆,也不是柳泰武的作品。
如今看來,倒更像是那個檢察官的作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