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2)

河無念的心中產生懷疑,他死死盯住柳泰武的臉,希望能從中看什麼來。

沒有驚慌,沒有不安,隻有一些尷尬的感覺,像是被人揭穿後的正常反應。

“請問,你是……”

有些猶豫的聲音打斷了河無念的思緒,他想起自己還未向女孩解釋。

他不顧柳泰武聽到自己的話後似乎有些尷尬的臉,轉頭衝著紅衣女孩揚起一個諂媚的笑容,“小姐你好,我是河無念河刑警。我來這裏是想提醒你,最近尤其在偏僻得方要注意安全,不要和陌生人來往,”說到這裏,他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柳泰武,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意味深長地說,“尤其是,要小心引狼入室。”

女孩想到剛剛柳泰武的樣子,打了個冷戰。事實上,在河無念進門的時候她非常害怕,既然這兩個人認識,會不會是同夥呢,雖然那人生稱自己是刑警,但他卻沒有拿出能證明他身份的證件。但剛才河無念的話讓她打破了顧慮,她幾乎慶幸著這個人給了她一線生機。

“嗬嗬……”與河無念對視良久,柳泰武忽然笑出聲,“的確不該隨便放陌生人進屋,小姐,以後不要再隨意幫助陌生人了。”他站起身,眼神黯然,像是被傷到般有些艱難地向門外走去。

女孩的心中鬆了一口氣,心中充滿了對河無念的感謝。

“等等,”河無念叫住柳泰武,有些事情,如果不問清楚,他很難安心。“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吧。”

兩個人先後出門,女孩卻在門被關上的一刻癱坐在地上。河無念並不知道,柳泰武在經過女孩身邊的時候陰森森地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充滿了對垂死掙紮之人的嘲弄。

他,會再來找我嗎?

為什麼,不放過我呢?

走出那家私人工作室的柳泰武心裏卻已經恢複了平靜。

剛剛獵物被嚇到的樣子取悅了他。

他望著河無念的背影,嘴角再次掛起殘酷的笑。

河無念,即使你知道了又能怎樣?

你有證據嗎?

飄著香氣的咖啡店內,河無念與柳泰武麵對麵坐著。

這是平日裏柳泰武工作的地方,一些與他熟悉的人看見他後都很熱情地打招呼。

這小子人緣真不錯。河無念心中感歎,卻完全沒有輕鬆的感覺。

如果這個人真的是岬童夷的模仿犯,那麼足以證明他隱藏得有多深。

他不知道柳泰武的家庭如何,更猜不出為什麼柳泰武會模仿岬童夷。

但在紅衣女孩的工作室裏那種奇怪的感覺怎麼也壓不下去。

何況這個人在療養院待過一段時間,前幾天“我才是岬童夷”的塗鴉就出現在那裏。

在來到這裏之前,河無念去了被做成雪人的受害人所在現場,雖然沒有親眼見到受害人的樣子,他卻確定了魚線結的確出現。

韓博士曾經說過,岬童夷在作案後,會在現場留下魚線結作為標誌。

那個在療養院的精神科醫生吳瑪利亞則將岬童夷的外貌特征描述了下來。

“岬童夷,身高170至175,現在年齡是39至46,體型微長,鼻子突起眼神尖銳,手像小孩子嫩嫩的。”

隻是這麼多年的追蹤,他開始懷疑岬童夷是否真的還在世上。

以現在的情況推斷,最糟糕的結果就是“copy

cat”,即模仿犯罪。

就像慢慢完成一件東西,當年的案件會一次次重現,在這個過程中,凶手會很有成就感。

如果岬童夷真的還活著,甚至躲在療養院,那麼柳泰武很可能通過與他接觸,有了殺人的靈感。

這樣一切就解釋得通。

那麼,要不要測試一下呢?

“河警官想要和我說什麼呢?”柳泰武喝了一口咖啡,香濃的味道從喉嚨一直延伸到胃裏。雖然剛剛錯過了作案的機會,但河無念的出現,反而會讓事情變得更有趣。

河無念眉頭微蹙,“其實我一直很好奇,為什麼你這樣的人會在這裏打工。你的家境應該不錯吧。”

柳泰武將頭轉向窗外,家嗎,除了冰冷的房子,那裏還剩下什麼。

“總不能都這麼大了,還總依靠著父母。畢竟日後的路,隻有我一個人走。”

不,不是日後才自己一個人,而是從來都如此。

完成一件事的樂趣,我又怎麼舍得與他人分享?

“那麼,要不要來一個測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