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時分,本就柔弱的月亮更是本蒙上一層薄紗,蕭索寂寥的寒風不時的拂過,夜一的人來稟報說符襄苓將要回來,釋雪聞言起身告別:“夜一,好好保重。”
“你也是,要照顧好自己。”
兩句道別話讓兩人的心情沉重起來,他們莫名的有一種感覺,這一別將是永遠,可那隻是種感覺,沒有任何依據。釋雪施展輕功躍上屋頂,將要離開時她轉過身來:“夜一,來到這個世界後我的音律長進不少,為你吹奏一曲,如何?”。
夜一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的身影,見她轉身這麼說,笑道:“好。”
知道符襄苓將要回來,釋雪吹奏時把握住力道,不讓簫音遠傳,一曲過後,她轉了轉玉簫:“這回真的走了,再見。”
“再見。”夜一的聲音弱不可聞,釋雪離開好一會兒後他才回過神來,頹然的癱坐下來,他看著自己的手:“為什麼這一次分別會這麼難受?”
為了避開不必要的麻煩,釋雪走的是迷蹤林之路,借著朦朧的月光看著那一片望不到邊際的樹林,想著樹林那邊等待著她的事物,“這一去……”釋雪甩甩腦袋,“後顧之憂都已經妥當,我可以全心應付他們了。”
朝陽漸漸升起,釋雪看著自己的影子漸漸拉短,她攏了攏披風,繼續施展輕功前進。出了迷蹤林到達永恒河,看到永恒河對麵的營帳,看到禦親王端著火紅色的衣裳等在那兒,小狐狸等人也立在那等她,而冥姬的一身紅衣也已經換成了藍衣。
陽光灑在他們臉上,而他們靜靜的等著,這條永恒河就是界限,一旦過了永恒河就表示接受了那身份,接受了那責任。釋雪提氣躍過永恒河,在她躍起的那一刻,禦親王等人都半跪下來,釋雪著陸後一揮衣袖,禦親王等人都被氣流扶了起來。
“殿下,更衣吧。”禦親王上前一步。
衣服還是那大紅色的帝王常服,隻是心境有了變化,微妙的變化,釋雪目光掃了一下眾人,白皙的手指撫摸著帝王服,閉眼深吸一口氣:“更衣。”
帳篷裏,小狐狸和顏夕一人為她著裝,一人解開她的束發,不多時,釋雪的一身雪白變成了血一般的紅,解開的長發沒有再束起來,隻披散著。
釋雪睜開眼睛,看著鏡中的自己,這帝王服和婚服很像,差別隻是圖樣繡花與織繡的顏色,以及加上了長長的披風。釋雪掀起披風,發現披風與常服是一套,不適合拆開,顏夕誤以為她是在意現在的裝扮:“那禦親王說你此行是真正回去,不能如上回般沒規矩,這帝王常服必須穿上,而在小姐接受帝王身份的那一刻起,小姐的妝容發型需由皇宮裏的專人梳理,我們再無資格,所以,我們沒有給小姐束發。”
“知道了。”釋雪伸手,讓小狐狸為她係上腰帶玉佩等東西。
“小姐,你就不好奇冥公主為何換了衣服?”小狐狸跪下專心為她打理。
“這是必然的結果,釋夢皇室的服裝是紅色,若冥姬還穿著紅衣,那麼就會讓旁人覺得冥姬是我的夫君,這種沒必要的低級誤會禦親王他們不會忽略的。”小狐狸為她弄好後釋雪低頭瞧了瞧,飄逸的發絲散落下來,顏夕皺了皺眉,說:“小姐,我還是為你簡單綁一下頭發吧,你這樣根本就不方便。”
釋雪撩了撩額前的發絲,點點頭,於是顏夕翻出一條紅絲帶,把釋雪兩額邊上的頭發綁到腦後,釋雪覺得眼前一下子光明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