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奪命隨風飄(1 / 3)

讓司馬笑笑、於小點意想不到的,是在這樣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清晨,他們會遭遇如此一場驚心動魄——

眼前,雲霧縹緲;綿綿山巒,在繼續著千年的沉默。

昨天傍晚,在樹林裏下了個套,一大早就捕捉到一隻野山羊的司馬笑笑,在一棵枝繁葉茂的大香樟樹上搭了個藤床,悠哉悠哉搖著晃著,在那雲霧縹緲間,等待著朝陽升起。

大樹下,跟著司馬笑笑的木訥小子於小點,呆呆的守著那隻綁結實了的野山羊。

那條通往山外世界的羊腸小道,就在大樹下方不遠的草坪邊上。

這茫茫群山,因羊腸小道的出現而不再荒蠻。

在朝陽升起之前,晨霧飄散之際,最興奮的是林中鳥雀了,嘰嘰喳喳的啼鳴著山的寂寞;就連那清亮溪水,在不舍晝夜的奔流中,似乎也靜了下來。

突然,數聲銳利怪異的嘯響由遠而近,渾身一震的司馬笑笑如夢初醒;大樹下的於小點也大感詫異。

這種嘯音,從小就生活在大山深處的他們,是從來都沒聽到過的。

他們時常聽見的,是鳥鳴蟲唱、野獸嘶吼、山歌應答。

片刻間,那聲聲利嘯,便帶著數道黑白光影,到了大樹下麵不遠處的草坪之上。

那草坪之上,雜草叢生,也有野花點綴,也有蝶舞蜂飛,原本就不算寂寞。

大樹上的司馬笑笑,大樹下的於小點,隻覺得眼睛一花,幾條黑白光影在草坪上一閃即頓,現出了分別身著黑白衣裳的五人,那利嘯聲也隨之消逝。

看著草坪上的白衣人和黑衣人,司馬笑笑和於小點也知道他們的來路。

他們便是常來於小點、司馬笑笑所生活的深山山寨口吐蓮花,殷勤傳教的,南方天地教教徒和北方萬法歸一教教徒。

勢同水火的兩教教徒,今天冤家路窄的撞在一塊,司馬笑笑和於小點有好戲可看了。

原本追殺著黑衣人的白衣人,見黑衣人在草坪上停下腳步之後,不僅不再逼近,還連連後退,滿麵驚疑。

後退之餘,最後麵的那名白衣人停住腳步後,在臉色大變間脫口而出:

“隨風飄!”

前麵一名黑衣人,仰天哈哈大笑,道:

“閣下倒有些見識,也識得我教秘毒隨風飄。”

黑衣人話音剛落,便見打頭的那名白衣人和另一名白衣人麵目扭曲,汗如雨下,渾身顫抖,似乎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緊接著,二人兩目圓睜,倒地打滾,慘嚎連連。

跟在最後的那名白衣人,則突然不見蹤影,鬼魅般憑空消失了。

原本得意張狂的兩名黑衣人,發覺一名白衣人突然消失之後,神情為之一凜,如臨大敵般小心翼翼起來。

司馬笑笑和於小點,並沒有注意到兩名黑衣人的變化,而是被那兩名滿地打滾的白衣人的慘叫狂嚎,嚇得脊背發涼,膽戰心驚。

那慘叫聲,沒有半點停歇之意,還一聲更比一聲淒厲刺耳,一聲更比一聲絕望淒惶,直至聲嘶力竭,讓人聞之毛骨悚然,神魂俱亂。

那滾動,也一刻不停,沒多久,兩人便血肉模糊,草地上血跡斑斑。

更為恐怖的是,那兩具血肉模糊的身軀,隨著嚎叫聲漸漸變得嘶啞渾濁,竟充氣一般慢慢腫脹膨大起來。

原本的瘦子,片刻間變成了臃腫不堪的大胖子。

隨著身軀不斷的膨大,那痛苦的嚎喊聲,更是含混不清,滾動也慢慢停止下來。

在那含混不清的嚎喊聲裏,穿透出來的痛苦和絕望,卻不亞剛才,讓司馬笑笑、於小點聽了,都覺得像被鬼掐住了脖子,呼吸不得,心跳都快停了。

就在司馬笑笑、於小點張著似乎無法呼吸的嘴,驚秫的麵對不遠處還在不斷膨大的兩具軀體時,突然響起的兩聲驚天動地的刺耳慘叫,緊接著,便是嘭嘭兩聲放爆竹般的大響。

兩具膨大數倍於前的身軀,已經爆裂開來。

五髒六腑,漫天飛舞,讓人觀之頭皮發麻、魂魄俱飛;同時腥臭四溢,惡心之極。

那兩名血肉模糊的白衣人,在極大的痛苦中爆裂之後,一命嗚呼,魂歸黃泉地府。

司馬笑笑瞠目結舌,不能言語,也還能靜伏藤床之上,沒讓草坪上的黑衣人發覺。

於小點卻是腹中一陣翻江倒海,再也控製不住那強烈的惡心,哇哇狂吐起來。

於小點這一嘔吐,草坪上如臨大敵的兩名黑衣人聞聲大吃一驚。

隻聽鏘鏘兩聲,兩團白光已經將他們死死罩住。

然而,於小點仍在狂吐不止,白光護體的兩名黑衣人,先是詫異,最終明白過來。

隻見他們收住白光,手中分別現出一把寒光閃閃,奇形怪狀的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