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的所有宮人都到處去找,問了各個宮門的守衛是否見到太子妃出宮,所有人都說不曾見到,甚至不曾看到有可疑的人出宮去。
皇甫清逸站在城牆上,聽著各個下人的彙報,他的心幾乎懸著,手裏是在屋裏桌上看到的一封信,信裏說的隻是她要離開,他們之間沒了信任,宮裏也不適合她,那麼她隻能離開,唯一的心願就是他可以找個能陪他一生的女子,造福天下百姓。
她竟認為他們之間沒了信任?還讓他找其他女子共度一生,她於心何忍?
深深看了眼宮門外的世界,若她真想離開,他知道他找不到她,至少現在是這樣的。
一揮手,宮人們全部退了下去。張漢看了眼來人,微微低頭,轉身離開。
“剛去了太子府,才知道竟出了這樣的事。”皇甫陵晨的聲音略帶著些疲倦,原本他和李汐玉的婚事就有些頭疼,不想成親卻真的違拗不得。沒想到顏羽月竟會丟了孩子,現在還不知去了哪裏,短短幾個月內似乎從沒安息過。
皇甫清逸歎了氣,負手而立,並未回頭,看著遠方,說:“是我的失誤,她丟了孩子,也是我疏忽,沒有安慰她,卻懷疑是她為了別人丟了孩子,為了處理杜蘭嫣,我竟放她一人在房裏,這次或許真的是傷了心才會離開。”
他有些後悔,卻也不知道她會決絕離開。
皇甫陵晨也隻是站著,並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他連找她的權利都沒有,他就要是他人夫婿了。
顏羽月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這裏與兩年前無異,隻是更加繁華了些,百姓總是歡歡喜喜,難見悲哀之色。
那日她隨宮裏的水車離開,這裏不適合她,兩年來她一直居於遠離京城的一處山清水秀之地,如今聽說新皇皇甫陵晨繼位,不得不說很是驚訝,皇甫清逸呢?
走上胥唐客棧,找了個靠窗的位置,窗外是一條小河,南北相通,河中有很多隻小船,船夫靠此營生。船上才子佳人,歡聲笑語一片。
“姑娘,這裏沒人吧,我可以坐下嗎?”有個男聲響在耳側,顏羽月立刻回頭,看著來人,卻隻是一刻便收回了眼神。
微笑著,說:“公子請坐。”
男子略顯激動,愣了愣,坐下。小二送來茶水,微微點頭,顯得尊敬異常。
胥唐客棧來的非富即貴,皇家人來的更是多,何況堂堂的逸王爺。
不易察覺地看了皇甫清逸一眼,如今他竟是王爺了,他比兩年前更加成熟穩重,眉宇間盡顯王者之氣,卻不是霸道的。
“敢問姑娘芳名。”皇甫清逸用內力壓住激動之意,看著眼前熟悉的女子,明知是誰,卻還是忍不住問。
“小女子莫伊。”顏羽月想了想,繼續說:“原本來這京城找到夫婿,做大戶人家的女主人,卻不想我全新出現,他卻不再是男主人了。”
話裏的意思,怕誰都明白的。
皇甫清逸顧左右而言其他,說:“紫雪已經許給了王山,兩人日子倒也舒適無憂。先皇將皇位傳給了陵晨,李汐玉做了皇後。我找了那個人兩年,卻毫無音訊。”深深看了她一眼,沒再繼續說什麼。
顏羽月輕輕點頭。
二人相視一笑,這樣,最好。
一年後,山清水秀,鳥語花香的山穀下,一個白衣男子,一手抱著繈褓中嬰兒,一手攬著容顏依舊的清秀女子。
一切都塵埃落定,皇甫清逸和顏羽月生活在世外桃源處,他們需要的隻是安靜的生活,不爭不奪,遠離塵世煩憂。
開始時皇甫陵晨和李汐玉還時常來看他們,可是皇甫清逸卻限製了任何人的進入,他們再不是永盛王朝的太子和太子妃,隻是平凡的夫妻,平凡的父母。
一切,就這樣,幸福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