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站在那裏未曾言語的皇甫陵晨深深看著躺在床上閉著雙眼的顏羽月,房間裏沉默了一會,他走到床邊,說:“二哥,雪剛停下,許是那些奴才還未清掃,木橋原本就滑,二嫂再一時沒注意,這才摔著了,也別怪罪誰了。”
顏羽月閉著眼睛,卻也一怔,皇甫陵晨怎麼會幫著杜蘭嫣?
皇甫清逸也沒說什麼,隻讓紫雪起來下去準備些吃的,也讓皇甫陵晨回去,一瞬間,房間裏隻下皇甫清逸和顏羽月兩個人。
“清逸,這次是我自己不小心,你也別怪任何人了。蘭嫣她也沒什麼責任照顧我啊,她也是太子妃,怎麼能讓她照顧我呢?也沒必要讓她閉門思過了。”
皇甫清逸有些高興,她能如此說。
輕輕扶上顏羽月的肩,說道:“月兒,沒事,輕輕罰一下也好,畢竟若春因她喪命,不能過於嚴懲,小小懲罰也好,免得你心裏總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我有何不舒服?若春已經去了,我又何必執著不放?”有些許怒意,他不相信自己,他在懷疑什麼?歎了口氣,又說道:“若春和我說好,下一生再相遇,我何必用這一生牽絆住她赴後世之約?”
皇甫清逸愣愣的看著顏羽月,現在越來越不能看懂她的心事,到底她是如何的人?
“我不過隨口一說,你出了事我自然擔心,好了,我們別為了她們再有些不愉快,你確定你沒事嗎?以後要出去,記得讓我在身邊陪著。”
知道她心有鬱結,脾性自然有所改變,隻要她和孩子平安,一切都好。
顏羽月輕輕點了點頭,看了皇甫清逸一眼,也沒說什麼,隻將身子蜷到被子裏,麵向裏側,閉上了眼睛。
看她不再說話,許是累了,在床邊坐了一會兒就出去了,臨走前替顏羽月掖好被角。站起來看著床上的人兒,早知如此,寧願當初不曾娶她,不曾愛她。
杜蘭嫣氣衝衝地跑回房裏,一腳踢開門又甩上門,小菊雖也是個聰明的丫頭,卻總比不上秋兒伶俐,她對杜蘭嫣的脾性並不是特別了解,看到杜蘭嫣發脾氣,隻能默不作聲的站在後麵,大氣不敢出。
滿心怒氣,她顏羽月自己摔跤關她什麼事?以為懷著孩子就了不起嗎?隻要有她在,她就當不成皇後,這個孩子也不會是這永盛江山的繼承人。
不就是孩子嗎?反正她和皇甫清逸也是夫妻,孩子還怕沒有嗎?
揮手摔了桌上的茶具,一拍桌子,歇了一下,說:“等著瞧,隻要我有了孩子,他會比你的孩子強上百倍。”
原以為房裏沒有人了,可是卻偏偏聽到一個磁性聲音想起,足足嚇了一掉,“好些了嗎?”
嚇得一下坐了起來,將被子往上挪了挪,說:“你怎麼來了?”看了眼門,門是關著的,他是怎麼進來的?
“還有,你是如何進來的?”顏羽月又問了句,很奇怪,他為什麼乘沒人的時候進來?總覺得他今日有話要說。
皇甫陵晨也未說話,隻走到床邊坐下,看著顏羽月。
“幹嘛如此看我?”顏羽月摸了摸臉,不禁低下頭,臉頰有些發燙,還未有誰這樣盯著自己看的。
皇甫陵晨直了直身子,雙手扶上顏羽月的肩,低下頭,過了會兒又看著她說:“月兒,你是不是還怨恨著我們?若春的事不是我們所能預料到的。你……”
怔怔地看著他,“你也不信我,算了,我做了什麼,沒做什麼,與你們毫無關係,不要來指責我。你們沒有這權利,我要休息了,你走吧。”
說完便背過臉不再看他,皇甫陵晨想說什麼,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或許是他們爾虞我詐慣了,對誰的反常反應都會猜測,是否有陰謀在其中。隻是這次要懷疑的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