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真的可以不用這麼麻煩的,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這個冷冷的男人——雖然我們見麵也就兩次,可是兩次我都不知道自己該和他說些什麼才好,但是,作為受惠者,又覺得什麼也不說更不好,於是隻好硬著頭皮說些無關緊要的客套話。
“笛拉,學長都來了,你就別不好意思了,有順風車多好啊!”姚宋女倒是一臉的樂意。
“拉拉,你們先聊著,我去谘詢一下,看什麼時候能給你辦出院手續。”大概是怕我們拘束,媽媽善解人意地站起身來。
“阿姨,我陪您去,”姚宋女一臉乖巧地挽起我媽的胳膊,“我順便去一下洗手間。”
我齜牙咧嘴地朝姚宋女使了個眼色,示意她留下來,可是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竟然拉著我媽頭都不回地就走了出去。
“真是要命,”我暗暗地想。此刻病房裏就剩下我和左離這個麵無表情的男人,空氣像是凝固了一般讓人感到窒息,我用拇指偷偷地抹了一下手掌冒出的冷汗,恨不得把頭塞到被子裏深深地埋起來。
左離這個冷酷的男人倒是一臉淡定地坐在我的旁邊,絲毫沒有什麼不妥的感覺。
“你……很熱嗎?”他突然怔怔地看著我。
“沒有……我隻是……頭,頭有點疼。”我慌亂地找了個理由,用手背抹了一下額頭,才發現自己一額頭的汗珠。
“我在緊張些什麼呢?”我不由地問自己。
我不是可以在小學六年級的時候就代表全校去參加省演講比賽麼?不是在大學的時候擔任著辯論賽協會的會長麼?為什麼這個時候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是因為我從來沒有這樣單獨跟一個男人相處過麼?還是因為這個男人的冷漠讓我感到害怕?或許,是他突如其來莫名其妙的關心讓我感到無法適從?
“你頭很疼嗎?要不要叫大夫?”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紙巾,然後熟練地打開,突然站起身來走向我。
“你要幹嘛?”我條件反射地伸出手擋住了額頭,一臉緊張地說。
“看你額頭上的汗,給,你自己擦擦。”他愣了一下,隨即將手裏的紙巾遞了過來。
“謝謝,”,我接過他手裏的紙巾,突然感覺自己像個神經兮兮的可笑的小醜。此時此刻,我真希望自己是美少女戰士水冰月,真希望自己可以立即變身為文婕或是舒寧,用我如火的熱情化解這該死的尷尬,輕車熟路地跟他攀談,恰到好處地和他相處,總之,不要讓我這麼窘迫就可以!
我突然恨我是從來都不敢觸碰愛情,從來都不敢招惹男人的傻子笛拉。
可惡的姚宋女,挨千刀的姚宋女,女瘋子姚宋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