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知道李逵莽撞,不知道禮數,“你,你們回來了就好,宋學長,他又怎麼了?”

李逵撓頭,也不知道如何解釋,“哥哥他,他想不開,尋死覓活的,你有什麼辦法沒有?”

“哥哥他是不是中邪了?”

“你有什麼靈丹妙藥沒有,俺覺得哥哥自打跟了那個汪,汪,之後,哥哥就沒了精氣神,是哦,你有個神仙夫人,你包裏有沒有什麼還魂丹,救命丸什麼常備呀。”

阮家兄弟拉了李逵不讓他胡說,“許官長,你在這歇著吧,宋江哥哥先讓他睡一覺,醒了就好了,咱們去聚義廳見晁天王去了,留燕青兄弟在這與你說話。”

李逵不肯走,“俺需留在哥哥身邊,他萬一醒來又要尋死,誰還能拉他一把!”

燕青一直呆在一旁,見許仙來了,倒是吃了一驚,萬萬沒想到,這許仙竟然也來了這裏。

命運是如何安排的,再強大的力量隻怕也不能牽強地讓許仙這個人在任何場景簡單的出現。

燕青服從命運的安排,“鐵牛,你去見晁天王吧,如果有晁天王的口信和承諾,宋江哥哥肯定會聽晁天王的。”

李逵才同阮家兄弟,宋清急急去與晁蓋處報到。

屋子裏油燈閃爍,光線昏暗。

許仙回頭見著燕青。

曆盡滄桑,燕青卻是白胖了許多。

“小乙,想不到你,你還在,你如何也去了日本人那裏?我,我還以為你和白玉堂他們一起在蘇北打遊擊呢?李師師,她們在峨眉山辦了個學校,收留了很多小孩,她時常想著你,你應該回到那裏去,如今這個時代,有人掛念著你的地方,那也就是家了。”

燕青低了頭,想著心事,許仙說話沒有章法,淩亂,問的都是不需要回答的問題,“小乙,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去日本人那裏?宋學長去汪先生那裏是因為信仰?可信仰成了大錯,結果是身敗名裂,禍國殃民,為什麼我們一直在錯誤的路上前行?為什麼我們不能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受日本人,美國人,俄國人,英國人,還有皇帝,神仙,妖怪,總是有這些那些主宰著支配著我們,如果我們現在不走出去,咱們的後一代還會是這樣下去的,我們不能在這樣走下去了,對不對?”

燕青知道許仙在說什麼,燕青看著昏迷未醒的宋江,伸手攔住了許仙的嘮叨,停了片刻,對許仙說,“這些東西,不需要我去想,我隻知道該如何活下去,許公子,明天仗打完了,你便回家去吧。”

許仙還要嘮叨,燕青揚手,“許公子,舊思想與新思想在你腦子裏擰成了結,你也不知道該怎樣,現在時局未定,大家都在黑暗中掙紮,又如何能說得清楚道理,幸好你不是帶頭人,你先思慮著,峨眉山還有一張安靜的書桌,你還是回家去吧,至於我,時候到了,自然也會飛鳥入林,大雁北回的。”

許仙停止了說話,頓時他覺得自己還未想清楚未來,亂世之中真的不應該出門來此一趟遠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