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肅奇怪,“為什麼?”
諸葛亮說,“以大局為重,袁師地處要道,且師部出兵,須上報戰區司令,這一報告,沒兩三個月批不下來,而我旅部以偵察火力形式出擊,則容易得多。”
魯肅聽了鬆一口氣,不住點頭,諸葛亮繼續說,“我部出擊,恐遭日軍反撲,還需袁師為後部增援,進可攻,退可守,即使戰敗,國防部也不致怪罪,而袁師若傾力出兵,在牛頭山之楊師便孤懸於外,我部在後勢單,攻守皆不能,不如袁師接我江防,由我部主攻。袁師代為督陣即可。”
魯肅聽後,不由側目來看三人,許仙自然還是一腔熱血,趙雲則是臉色凝重,諸葛亮舉重若輕。
魯肅想了想,“於中日之間,這仗確也算不了什麼,但於江防,可算是一場大仗,牽一發而動全身,你的判斷也有道理,可否詳細說一下計劃。”
戰壕經過又一番日機轟炸,變得更是淩亂不堪,狄青督促陣上兄弟修補工事,羅成遮著臉躲著太陽,罵道,“狗日的,整天就是炸,炸,炸,有膽下來和小太爺打一架!”
旁邊阮小七笑,“羅兄弟,你莫不是要學橫店抗日,去丟手榴彈炸飛機麼?日本飛機來了,我看你不也躲起來了。”
羅成又罵,“你們知道什麼,小太爺總有一天要打下一架飛機讓你們這夥鄉巴佬瞧瞧。”
眾人圍著起哄,狄青早厭煩了陣地上的無作為,說道,“都別吵了,修個工事都不安寧,日本鬼子打來了,你們才能安靜麼?”
阮小二說,“團長莫急,咱們又不是泥瓦匠,修工事做什麼,真刀真槍和日本鬼子幹一仗得了。”
狄青撇過頭,不想多說,躺下說,“我想靜靜。”
阮小七來湊趣,“靜靜又是哪個娘們?”
狄青無心責怪阮家兄弟,走到另一邊去看工事。
花木蘭似小兔般跑來,一見狄青就問,“趙雲哪去了,剛才還見著他了。”
狄青左右看了一眼,沒回答,往另一邊走去,花木蘭急了,“哎,你怎麼不說話呀?”
狄青被逼問不過,隻好小聲說,“上邊來人了,重大軍務,回去商議去了。”又拽住花木蘭,“你小聲點,泄露軍情,視與日寇同謀。”
花木蘭收了聲音,對狄青使了個眼色,狄青卻看不明白,愣著,花木蘭拍了拍他肩膀,似有所悟,“這回有希望了。”
“希望,希望長什麼樣子?我怎麼沒看到?”
狄青莫名其妙,花木蘭卻已撇開了他,又似小兔般跑走了。
希望是無所謂有,又無所謂無的,正如被炸毀的一切,雖然已被炮火炸得支離破碎,但終究在殘垣碎土間還存留著一點痕跡的。
狄青望著花木蘭遠去的背影,喃喃說道,“很久沒人在我耳邊說希望這兩個字了。”
烽火未盡,一片廢墟,太陽照過的土地,承受過千噸炮火之後,仍然可以鮮花盛開。
魯肅聽了諸葛亮的計劃,緩了口氣,“諸葛先生想的比我長遠,在下深感佩服,日軍戰術精良,訓練有素,就戰爭而言,天時,人和,我們都不具備,如今能夠一敗再敗,仍有回旋餘地,全仰仗老祖宗給的廣闊疆土,我們若再不扛起職責,後代子孫便真要做亡國奴了。”
諸葛亮與魯肅足足談了三個時辰,終於理順了戰鬥計劃,由先遣旅主攻,袁師調一個主力團協助,趙雲點名要了甘寧,於六天後進行夜襲,主攻方向為祁山口,袁師調師部炮火掩護,在先遣旅第一部渡江後,即對日軍右翼進行猛烈炮擊,進攻至祁山,先遣旅形成陣地,袁師增援,包圍日軍忠勝旅團,務必三個小時全殲其主力部隊。
魯肅揣著擬好的計劃圖紙,說,“事關機密,非同小可,你雖己計劃妥當,我還需請示上級,六天後夜襲已是迫在眉睫,明天至多午後,我會再來,成與不成,明天再說,我先告辭,國事艱難,你們也早些休息,莫送。”
魯肅來時是乘軍用卡車來的,回去時又搭了送郵件的郵政車回去,來時晨光點點,走時星光朦朧。
許仙歎了口氣,對諸葛亮說,“我們主攻,他們會同意麼?”
諸葛亮說,“戰事所趨,隻怕已經由不得誰了。”
許仙點頭,“是。”
趙雲伸了個懶腰,目視遠方,“好了,嘴皮子磨完了,我先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