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一唱完,各生淒涼,燕青坐了下來,看白玉堂一臉悲傷,“沒事唱什麼京戲,喝酒喝酒。”

眾人舉杯來,又聊軍中事,甘寧酒興所致,說起自南京保衛戰退回武漢後,打了兩仗後,被嶽家軍收編,成了嶽家軍新一師。

自徐州會戰開始後,嶽飛集結軍隊,收了袁旅並自有牛師成為一軍,來至荊州防區,築起防禦工事,嶽飛欲戰,幾次三番至第九戰區司令長官部請戰,卻都被駁回,上峰責令部隊堅守,不可輕舉妄動。

嶽飛無奈,隻好堅守,耳聽得徐州會戰戰火紛飛,台兒莊血肉橫飛,日軍國軍拉鋸交錯,嶽飛如坐針氈,百般糾葛,每日與眾將會談,都是恨不得即刻飛上前線。

袁師也是蓄勢待發,希望揮師北上,盡掃江岸日寇,隻可惜日軍轟炸機不肯下來,艦船堅固,袁師無可奈何,說起日軍的飛機艦船,在座眾人又是一陣憤恨。

甘寧祖上原也是海上英雄,日俄戰爭時揚一錦帆船在渤海灣做海盜,劫日俄商船,橫行無忌,號稱錦帆賊,後上岸來從軍,跟隨袁旅直至荊州防線,所見所聞日軍之堅船利炮實非殘破國軍裝備能與匹敵。

國軍一敗再敗,國土淪陷已有十餘年,甘寧也至此再回不了渤海灣了。

趙雲聽了甘寧嘮叨,想起許仙暗受上峰潘帥所托,調查嶽家軍,趙雲一陣心寒,欲言又止,對著甘寧,口中小聲說,“甘營長,那周倉,廖化原是我部下,你看你那裏也不缺人,不如把他們倆還給我吧。”

燕青聽得一陣詫異,暗想這趙雲又來挖牆角,那甘寧看樣子醉了,周倉,廖化這兩壯漢看來也跳不出這坑,趙子龍他又要得逞了。

甘寧還沒醉,聽趙雲說話,又灌了一杯,搖搖頭,“趙旅長,你手下人材濟濟,還缺人麼?周倉,廖化現在可是我突擊連連長,你問他們肯不肯!”

周倉嘿嘿笑著,“還是不用了,我們是來打戰的,在哪都沒好。”

趙雲哈哈大笑,“甘營長,我小聲告訴你一個秘密吧。”

趙雲拉了甘寧小聲嘀咕,兩人交頭接耳,甘寧聽得臉紅耳赤,趙雲越發嬉皮笑臉,旁邊燕青一臉鄙視,李逵則事不關己,與武鬆,周倉,廖化大碗喝酒,隻一轉眼,就已幹掉了兩壇老酒。

酒足飯飽,甘寧交接防線完畢,便與趙雲道別,回袁師報到去了。

回來路上,燕青問趙雲,“你和那探子甘興霸聊了些什麼,他怎麼一臉的不痛快。”

趙雲歎口氣,“我也隻是想好好打個仗,不想牽扯到太多烏七八糟的事。”

趙雲小聲對燕青說,“我對甘寧說要他放寬心,許旅上下都與嶽家軍一條心,什麼黨務政務都不幹我們事,許旅長是個讀書人,心思雖多都是在書本上,不會害人,我掌握兵權,一門心思去抗日,也不會打小報告。諸葛先生更是聰明人,隻有他計算別人,誰想利用他來那是千難萬難,”趙雲一臉用心良苦,“你說,我這樣告訴那甘寧,會不會讓他安心些?”

燕青聽了,默不作聲,走了幾步,才黯然說道,“也許會吧,按現在的時局,我隻能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江水東流,夕陽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