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蘭很高興地起身來端碗,小鹿般小跑著,趙雲見了,在後叮囑道,“小心點端那碗。”
李師師端起碗來看碗底,也是吐了吐舌頭,小聲對身邊燕青說,“真是宋徽宗時的官窯,不會是仿的吧?”
“應該仿不出來的。”燕青小聲回著,“那種土質現在都很少見了。”
飯桌上眾人吃飯,小聲議論,門外白娘子也奇怪,誰會來敲門呢?
許仙開了門,門外站著一個穿藍色製服,戴青天白日帽的中年人,一見門開了,忙點頭行禮,笑容滿麵,做著自我介紹。
“我是國民政府杭州市城防綜治所的所長,我叫李蓮英,冒昧登門,實在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那李蓮英想弄清這豪宅為何未登記入冊,又怕無意間得罪了哪位高官,吃罪不起,所以日夜派人來查看主人何時能回。
昨天晚上守夜的人聽見了動靜,才報告與李蓮英,李蓮英這才拿著工作簿獨自來拜訪。
見開門的是一對年輕夫婦,好似孔家二公子,李蓮英腦子飛速運轉,“莫不是同太子爺一般養了個小的在這,不願人知道。”
許仙問,“李所長,有事麼?”
“有點公事,不知道現在方便麼?”李蓮英謙卑的很,看見這個模樣,你絕對難以想象他對那些窮人老百姓會是另外一種麵孔。
許仙說,“我們正吃飯了,你有什麼公事?”
李蓮英不敢發脾氣,仍是笑嘻嘻,“是這樣的,政府規定,所有房屋須進行登記入冊,您的這所房子還未入冊,所以需要你幫忙填份表格,我也好對上級交差,對國民負責。”
“哦,”許仙曉得政府的手續,“那我明天去辦吧,我去那兒找誰?”
“找我就可以了。”李蓮英點頭,許仙想關門,李蓮英趕緊抵住門,“是這樣的,我還需要了解一下住戶信息,請問,先生貴姓?”
“我姓許,許仙,這是我娘子,白素貞。”
“哦,”李蓮英口中說著,“姓許,姓白。”手裏寫著,腦中飛速轉著哪些政府要員,大亨姓許,姓白。
李蓮英又問,“那籍貫,工作單位,家庭關係,父母親戚都能說一下麼?”
許仙說,“九一八那年我父母在東北經商被日本人殺了,家裏也就沒人了。那時我正在北京清華讀書,後來轉考了軍校,現在第五戰區司令長官部第五軍任團部作戰參謀,後來南京備戰做了新預備團團長,後來部隊打散了,昨天我剛回來。”
李蓮英聽著許仙的話,將筆放下不記了,臉色有些難看了,轉頭又問白娘子,“那夫人,您呢?”
白娘子說,“我原是峨嵋山人,父母早亡,隻有一個妹妹,現今也不知下落。”
李蓮英有些不信,就這麼一對年輕男女,沒有父母親戚照顧,能在西湖邊有這麼一大塊豪宅。
李蓮英點著頭,“那麼,這房子是誰的?”
“他的。”
“她的。”
許仙與白娘子同時互指對方。
李蓮英沉住氣,再問,“到底是誰的?”
白娘子說,“是我娘家的,隻是如今我嫁給了許家,這房子自然是我相公的。”
李蓮英將許仙兩字寫了下來,“許仙?有意思。”
李蓮英問清楚了,也大概分析出了這兩人沒什麼大勢力,是自已職權範圍能處理得了的。
李蓮英開始背著手,打官腔了,“那你們知道這所房子占了居民交通,破壞了城市規劃,妨礙了百姓生活,這房子屬於典型的違章建築,需要立刻拆除!”
許仙大驚,“你是不是搞錯了,這是祖宅,修了多少年了,怎麼會是違章建築。”
李蓮英聽了許仙爭辯,更加確定了許仙沒有後台,更是大聲說,“明天我來這便貼上封條,你們最好馬上搬。”
許仙大聲抗議。可李蓮英絲毫不理,大步走了,心中狂喜,這間大房子得天獨厚,若能占來,那真是可以傳家蔭褔後代子孫。
李蓮英卻不知道他惹的是誰?屋子裏守著的是一群什麼樣的人,他隻想著如何搜刮民脂民膏,卻不知自己項上人頭己經快要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