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幾經周折,到了武大郎家,巷子裏已經沒人在了,王婆茶樓處挨了炮擊,炸塌了半邊樓,火還未熄滅,武鬆走進屋內,叫哥哥嫂嫂,卻是沒人應聲。

武鬆走遍巷子,不見一人。

大哥大嫂到底去了哪裏了?

趙雲坐在車內,等著武鬆,許仙眼望著生靈塗炭,口中默默念叨著。

“他們應該都轉移了,這裏最近的防空洞在哪兒?”

趙雲勸武鬆清醒,武鬆看著空空的巷口,急步往防空洞口而去。

這時,日軍炮群又開始新一輪轟炸,看來過不了多久,日軍便要對南京發動總攻了。

趙雲從車內探出頭來,“武鬆,我先去武館了,你要是有空,咱們武館再見了!”

武鬆點點頭,對趙雲說,“你先去。我隨後就來!”

趙雲猛打方向盤,對許仙說,“你坐好了。”

許仙捉緊座椅,咬著牙,“好!”

趙雲一踩油門,汽車衝向炮彈飛落之處,一路硝煙彌漫,炸彈紛飛。

不說武鬆在廢墟裏找人,趙雲載著許仙開到了雨花台處,溫侯武館內人滿為患,儼然已成了臨時的避難所了。

呂布坐在樓頂看著滿目瘡痍的南京城,日本人的飛機還在頭上盤旋,呂布目光噴火,臉色鐵青。

燕青上了樓,“侯爺,難民越來越多了,嚴夫人和曹夫人希望別再放人進來了。”

“一個白門樓也救不了南京城的老百姓。”

燕青小聲說,“而且,日本人真打進來了,燒殺搶掠,這麼多難民在還真顧不過來。”

“那你怎麼想的?”呂布不想,讓燕青想,他知道燕青有辦法。

“南京城有一個德國人設的安全區,好像是叫做拉貝,不如把剩下的難民帶去那裏,夫人們也是這樣想的。”

呂布照著鏡子,無奈地坐在椅上,“好吧,去做吧,那我們就在這裏坐等亡國吧。去幫我叫貂蟬來吧。”

燕青點點頭,這時,門外一陣喧鬧,趙雲來了,呂布抬頭,“他也吃了敗仗回來了。”

趙雲大步上來,在外邊就大叫,“溫侯,日軍馬上就要殺進來了!”

呂布沒什麼反應,趙雲直入室內,“溫侯,該如何?”

“什麼也不做,我隻是做我的富家翁好了。”

呂布拿著麵鏡子,照著自己的麵容。

趙雲聽了大吃一驚,“溫侯,你說什麼?十天前,你還說要與日軍決一死戰的!”

呂布走在白門樓,“我改主意了,國軍也曾說過要死守南京的,委員長,唐司令也說過要與南京共存亡的。現在呢,他們都走了,隻有我還在,我用白門樓來庇佑他們。”

“趙雲,你認為憑你一人之力能擋住日軍的千軍萬馬麼?!”

趙雲本以為南京城內至少還會有一場激烈的巷戰,但見呂溫侯憔悴的麵容,心裏燃起了一陣怒火,“溫侯,現在是日本人打進來了,你以前的雄心壯誌哪裏去了,當年你一個人敢獨闖袁營小站,單挑兩百精兵,現在敵人欺負到家門口來,你就忍著住麼?”

呂布不說話,趙雲隻覺受到了嘲諷,大叫,“我不做亡國奴,至少我要讓鬼子沒那麼容易進南京城來。”

趙雲轉身就走,呂布喚了聲,“子龍,你去哪?”

“去殺人,也是去救人!”

趙雲停了腳步,轉頭問,“溫侯,你呢,坐著看人殺人,殺光所有人,就隻剩你自己。”

“不,子龍,不要去譏諷天下第一高手,那樣對你毫無好處,我現在隻救人,不殺人也能救人,你看,白門樓,武館聚滿了難民,我不與日本人爭鬥,他們也不會來惹我的。”

呂布坐著,“我讓高順去武館門口放了中國人喜歡,日本人也喜歡的鬆鶴圖貼在門口,魏續認得兩個日本僑民,現在也在門口,我是天下第一高手,誰敢動我!”

趙雲眼睛要迸出血了,“溫侯,你沒聽過覆巢之下麼,南京城奇珍異寶,美女如雲,日本人妖魔附體,怎會還有人性?溫侯,如果沒有人抵抗,那將會有一場大屠殺!屋裏的人都會死!”

門外一聲女聲傳來,“溫侯,我聽說英租界安全些,要不,咱們去那?”

“貂蟬來了。”呂布將貂蟬攬在身邊,“我們哪也不去,就在這白門樓。”

貂蟬美目流轉,仰頭望向呂布,“如果日本人真要屠城,那我們怎麼辦?我們的孩子怎麼辦?”

呂布輕撫貂蟬,“不會的,日本人不會屠城的。國聯不允許他們對平民那樣做的。”

趙雲氣得跺腳,“我去了。”

“趙雲,”呂布又叫了聲,兩人相視良久,口中緩緩說道,“你去做大英雄,我隻做守業翁,不論去多遠,勝與負,打完仗後,記得一定要回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