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竹簡上刻了四句話
“打虎本是英雄漢,行者卻是天孤星,此生要殺千萬人,不擒寇首誓不休。”
武鬆問潘金蓮,“你替我求的是什麼呀?”
“當然是前程,還有姻緣。”
武鬆看了這四行詩,頭疼起來,拿著簽卦到解簽人前,那老道人呆呆望著眼前武鬆,雙眼迷茫,半天說不出話來。
潘金蓮銀鈴般清了清嗓子,拿出了幾十張國幣,對那老頭小聲說,“是上簽還是中簽。”
那老道一頭汗,“這簽從不曾有過,是人神簽,說不上好壞。”
“隻是剛才我見著一條猛虎從天而下,著落在他身上。我看他不是凡人,這簽我卻解不了。”
武鬆也本沒心思聽下去,起身就走,潘金蓮喂了聲,“我還為自己求了張簽。”
武鬆隻好在一邊等候。
潘金蓮拿著簽遞給那老道,那老道捧著那簽小聲念誦,“紅杏常從矮牆出,紅顏常遭世人妒,多情不是無情害,千年過後翻篇看。”
“說的是什麼?”
“姑娘求的是什麼?”那老道端詳著潘金蓮。
潘金蓮一臉期待,回頭看了看不遠處的武鬆,“是姻緣。”
那老道說道,“姑娘成家了吧?”
潘金蓮低了頭,小聲嗯了聲。
“不太滿意?”老道又問。
潘金蓮頭低得更深,沒作回答。
“從簽上看,姻緣不順,而且,”那老道盯著那潘金蓮一字一句說道,“有,人,作,怪。”
潘金蓮抬頭見老道盯著她看,嚇了一大跳,那老道說。“古人常言嫁雞隨雞,可有人總愛做非份之想,結果不但毀了名節,性命也是不保,留了千古罵名,前路漫漫,還是須慎重把握。”
潘金蓮銀牙一咬,杏目一汪清池打著轉兒,扭頭就走,武鬆不知說了些什麼,忙跟了過去。
潘金蓮坐在人少處獨自憂傷。
高牆徒壁,空空角落,野草閑花,淒涼顏色。
武鬆也不知說什麼好,隻得坐在潘金蓮一旁,“嫂嫂,聽到什麼了,那道士不會算,他的話哪能信,我師父說了如今這滿天神佛都閉關修行去了,以後凡事還得靠自己。”
潘金蓮擦擦眼淚,“武鬆,我,我心裏有苦沒地方去說。”
“誰敢欺負嫂嫂,我便挖了他心下酒。”
“武鬆,你哥是個好人,可,…”
“我也隻有一個哥哥,也隻認你這個嫂嫂,我平生不愛與女孩兒說話,也不會哄女孩兒開心,嫂嫂待我很好,你若過得不好,便是武鬆的罪過。”
潘金蓮淚水又滴了下來,“我與你哥是無奈之舉,他從外地來,正遇著我雙親亡故,我感激他救命之恩,但我與他沒半點感情,雖是夫妻之名,我隻待他如長兄親人,你明白麼?”
武鬆坐著,想了想,“不管如何,你隻須與我哥好好過日子,現今亂世,多數人都無家可歸,你好不容易與我哥成了家,我哥縱有不好,但他沒有害人之心,他待嫂嫂也是真心,嫂嫂你凡事多擔待些。”
潘金蓮不說話了,武鬆也就呆在身旁,兩人靜靜坐了一會兒,突聽得外邊響起了槍聲,武鬆忙過來護著潘金蓮。
“我們走吧。”潘金蓮走出去,外邊一陣亂,軍警吹著刺耳的哨聲,兩隊軍裝正在封鎖一間店鋪。
接著幾輛卡車開來,從第一輛卡車上下來兩人,武鬆側目一看,這兩人卻都認得,一個白白淨淨的是那許仙許參謀,一個豹眼環目的是林衝林教頭,司機陸謙坐還在車上,而從卡車後下來的幾個人都是從杭州一起來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