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入夜,寒風刺骨。
武鬆與武大進了南京城門,穿街走巷,一路閑聊著這許多年奔波辛苦,及至說到近來生活時,武大說道,“這些年,虧了你嫂嫂精心操持,才有了這個家。”
“你也在外多年,也該要找個人安穩過日子了。”
武鬆點頭,“哥哥說得是,隻是如今世道不好,我又是孤寒之人,還是遲些再說吧。”
武大繼續說著,“爹娘死得早,我也就隻你一個弟弟,你強你哥哥許多,是個做大事的人,哥哥曉得,總之兄弟不操心,哥哥是要好好為兄弟操持這些的。”
兩人說話間,己到了一條小巷之間,剛吃過晩飯,有許多人來人往,見武大領了一個魁梧大漢回來,都來閑聊,“武大,今天這麼早回來麼?”
“武大,家中放著這麼漂亮的老婆,終究是不舍得吧?”
幾人來取笑武大郎,武大郎指著他們罵道,“你們這些鳥人休要胡說,這是我親兄弟武鬆,雙拳打得死一隻老虎,你們以後再敢取笑我,我兄弟饒不了你們。”
那些人原本無聊,見武鬆虎目熊軀,英資挺拔,都收了嘲笑,“武大,你與你弟弟怎麼兩個模樣,差別太大了吧。”
武大自豪看了看武鬆,對眾人說,“他就是長成皇帝樣子,他也是我親弟弟。”
眾人與武大郎也是鬧慣了,“武大,我看你兄弟好象天上的天兵天將,你卻好似地下燒炭的小鬼,你們實在不像親兄弟。”
武鬆則向眾人拱手行了個禮,“各位鄉鄰,武鬆自小便是哥哥一手帶大,哥哥原也是與武鬆一般高大的,隻是小時患過重病,我家哥哥平日裏與世無爭,不愛與人吵鬧,隻是平安渡日,我卻生性好強,凡事都愛爭個對錯,所以時常受到哥哥教訓,今日我與哥哥久別重逢,當時常陪在哥哥左右,聽他教誨,以後諸位鄉鄰,如有指教,武鬆也當洗耳恭聽,我家哥哥也是苦命人,千裏迢迢來到這裏安家立業,承蒙各位鄉鄰照顧,武鬆在這裏謝過大家了。”
眾鄉鄰聽了武鬆雄糾糾說著話,都換了臉色,個個恭恭敬敬來祝賀武大,這時,從路邊一間茶樓走出一個婦人,嗑著瓜子,笑眯眯說著,“哎喲,武大郎兄弟命好得很呢,你看看,平白無故撿著個如花似玉的老婆,賢惠持家,兩口子甜蜜恩愛,已經讓不少人羨慕妒忌恨了,而今又多了將軍般的弟弟,象如今這世道,誰又能有武大郎兄弟這般好福氣。”
武大郎見了這婦人,也隻好笑笑,“王幹娘,平日也多虧你照顧,我兄弟武鬆是個好人,以後還要麻煩王婆,多多幫忙了。”
那王婆打量著武鬆,“行了,武兄弟,以後常來我這坐坐吧。”
武大領著武鬆再往前走,已到了一間二樓木屋前,那木屋陳舊,似有百年之久,但門窗都很幹淨,二樓之上晾有長竿,門窗半開,一隻綠袖從窗內伸出,正在掛晾剛洗的幾件衣服。
武大抬頭喚道,“金蓮,開門來,我家兄弟回來了。”
那窗前探出一張俏臉來,柳眉杏目,櫻桃紅唇,輕輕應了一聲,那眼睛正與武鬆相對了一眼。
武鬆也是不曾見過這等清秀的女子,仰頭看去,隻覺很是好看,與那金蓮目光對視約有半秒,武大又催促道,“快開門來。”
那潘金蓮才將窗戶拉起,就聽得幾聲急促腳步聲傳來,門板上門閂卸下,那木門悠悠開啟,門內現出一窈窕女子,著綠袖長袍,好似剛下戲台的名旦,臉上卻不施粉墨,皮膚白暫,好似鮮花迎麵,無比驕美。
武大見了潘金蓮更是快樂,拉著武鬆往門裏去,潘金蓮忙把門閂上,口中說,“今天怎麼回得這麼早。”
武大擺擺手,“先不急關門,我還要去買些酒菜來,你先過來,”武大招手讓潘金蓮先進裏屋來。
潘金蓮隻好將門先關上,進得裏屋,來看武鬆,“這是我時常對你說的我家兄弟武鬆武二郎,而今總算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