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11年7月 站前巴黎五單元(1 / 3)

(《站前巴黎五單元》選自4年前的文章,那正是在BJ從事足球、文學學術和出版三方活動後的記錄。《足球伴我同行》再次選入,足以說明個人對它的看重)

右側是漱口杯,左側有毛巾,鏡子正對著自己的房間。我洗漱之後轉過身要走,可手被租友放置的刮胡刀劃破了手指。我貼上止血膏,小睡一下,等著淩晨要開打的美洲杯和女足世界杯。

“鑒湖越台名士鄉......”

走在時間邊上的人又何止梁文道?其實早在高三,白日與黑夜的界限幾何已不甚了然。道長說‘我注視著整個城的時間線,別人結束一天的時候我剛好開始新的一天。’而早已將足球當做生命之第一事業的我,在美洲杯如火如荼的淩晨4點,已經看到了BJ的太陽。熹微的,我聽到了國旗班的戰士在6月30日晚如是對我說,“升國旗的時間?4點多鍾。6點?那早升完了......”

那是一個電話、一條短信,一時的情感總希望與人分享。剛剛踏進**廣場時,老人家的詩聲已襲上心頭——憂心為國痛斷腸。劍南歌接秋風吟,一例氤氳入詩囊。伴有當代各種嘈雜,我卻更想回到那時候,帶著長安街上如隆的喇叭聲刺耳地飛馳,撥通了女友的電話。1911年武昌起義轟轟烈烈時,******藏在兵營裏;1919年五四運動就發生在身邊,26歲的******卻不管不問,或是北大圖書館,或是縱情山水(前者聽自李大釗,後者讀自RossTerlille),深知曆史唯物之相對主義。我呢,也不想參與太多,隻是在心裏暗暗注入一個青年對曆史的神往:無欲遂千年,滿誌正書溢。

2011.7.6

重回國圖

“哼——我,又回來了。”平常如舊,就像回家一般。當走出地鐵站,看到去年在BJ駐足最多的地方之一,我隻是輕輕一概。但半年下來最大的變化,除了諾伊爾轉會拜仁,就是國圖北館已暫停開放。我一如既往去找存包處,到西區二層去找艾倫?肖姆的《拿破侖傳》去了。

真正懂得閱讀的人,永遠隻會欣喜有讀不完的書。文、史、哲、傳、地、體、美、德育,讀書早已不為學曆、資曆和技巧,而是信仰、求知與人格錘煉。留著書的品質,回到現實中麵對一切,我已能走出對人生紛紜眾說的困境——那裏隻有一條路,閃著意誌的眼神時刻告訴我‘選擇’的意義。我絕不會將拿破侖、俾斯麥、林肯、托馬斯?潘恩、******視為模仿對象,而隻從他們那裏得到了信仰來源的答案。高中時與董討論得到了一條真理,‘對大師的崇拜是值得肯定的,但一旦進入思維的框子,你就被這些大師困住了’。帶著它、它們,你再吸入書香,試試?

以周末的講座時間表作為BJ次行旅途的一個個節點,我很感概,我很幸運,就如漢克斯在《達芬奇密碼》裏所說:他躺在大師的懷抱裏。

夢裏回到了小學課堂

16平米的房間,我總是睡到天剛亮醒來。但是這一次,我真的不想醒——我看到了誰?誰又在我腦子裏刻出了他們長大了的樣子:付宇、劉爽、王誌敏、李文龍、金秋......那麼熟悉又如此陌生,仿佛從未認識又親如知己。我以十年後的考生身份回到新華小學,他們,竟然趕到了同一撥——我拚命對自己說:不要醒來,不要醒來,不要醒來!

好美,不覺偷入我的夢中,在這人地兩疏的地方,一點點被歸還那小男孩的過往。第二天一大早發短信給了親愛的,我這樣寫:昨晚的夢應是最近最美的了,十年後我以考生身份重回我的新華小學,和當年的同學坐在一起,聽了一堂語文老師田老師的課,而親親竟然也在裏麵,而且是夢最開始的時候。睡意還未消退,而我已有了一個完全可供控製的思考源,我將這段夢留在短信裏,留在這篇斷斷續續寫成的小文裏。媽媽說‘人一旦開始回憶,就說明老了’,老什麼?多情自古傷離別......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喜用詩情來表示對時間的態度,我還留著這麼多舊照片在身,怎能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