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夏且末偷偷拉住他的衣袖,“咱們這是要去哪啊。”
“小且末,既然是我開車,你當然得問我了。”就算看不見付祺的表情,也知道他肯定是笑著的。
“小…且末,也真虧你叫的出口。”關遙做了個鄙視的動作。“真惡心。”
倒也不是夏且末不想問付祺,隻是覺得作為一個學生還是不應該直呼老師的大名,又不知道該叫什麼好。所以…就幹脆略過了。
“咱們要去阿祺老家附近的一個山裏。”坐在副駕上的項蓓蓓回頭,一臉興奮的回答夏且末,“聽說是個很清靜的地方,比那些那麼多人的露營地要強太多啦。”
“小南,咱們東西都帶齊了吧。”關遙突然問道。
“剛才付祺去租車的時候,我就把帳篷和睡袋都備上了。”
“行啊你。”付祺笑著,流露出的是專屬於老師語氣的讚揚。大概是習慣了作為一名老師來生活。
窗戶被打開,空調的氣息被放逐到車外。微涼的風吹拂著他們的臉頰,夏天便是微涼著的,窗外是清新的一地翠綠。
夏且末並不是被叫醒的,而是在顛簸間被吵醒的。
太陽用盡全力照耀著鋪滿石子的小路,烤的發燙。空氣似乎在窗口結成了一道透明的氣流,清晰的甚至能聽見聲音。
屬於夏天的聲音。
夏且末將頭探出車窗,然後瞬間縮了回來,又趕忙把車窗關上。
陸九千偷笑。
“熱死了…”夏且末用手拚命扇著風,還不忘翻個白眼。
隻是很奇怪,迎麵吹來的明明是熱風,卻不知怎麼有種濕意。
“是啊,外邊太熱了。”項蓓蓓看著且末,“我看還是趁現在好好感受一下車裏舒服的冷氣吧,等會就沒有了。”
“我倒覺得,這不是熱,是悶熱。”關遙連說話都慢的不行,大概是因為這溫度,讓血液都變得黏稠了。
“有什麼區別?”項蓓蓓撓撓耳朵。
付祺接話,“區別多了…”
一聽見‘多了’這兩個字,項蓓蓓連忙打斷他,“行了行了,你可別說了。真是的,除了我哥哥以外,你是我見過話最多的人了。”項蓓蓓打著哈欠。
這家夥,明明人還不錯,卻是個話癆,這一點可真討厭。
而此時的付祺,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在被暗戀自己的某人偷偷嫌棄。
車子又開了一陣,接近山腳,付祺笑著介紹,“那附近有個教堂,特別漂亮,也很安靜,適合去結婚…什麼的。”透過車內的後視鏡剛好可以看到陸九千突然僵硬了的神色,心下又是偷笑了好一會。卻沒注意到副駕駛座位上的人向往的眼神。
“山上風景特別漂亮,我小時候經常跟好朋友上去玩。”似乎每個人的回憶都是甜的。
“咱們就在這紮營吧。”車子被付祺停在了溪穀不遠處。
“這地方叫什麼?”項蓓蓓一下車便興衝衝的問。
“這地方沒有名字,我們當地人隻叫它是淺溪穀,後麵水深,所以後麵是深溪穀。”
“還真直觀。”陸九千挑眉,夏且末隻掃一眼便看出來,這大爺現在心情好著呢,敢情這地是合了他的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