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在排著隊買票的陸九千項南二人,氣氛更是詭異的緊。
“不能來遊樂場就不用來了,她想去什麼地方我都會陪著的。”陸九千看著他,一針見血的來了這麼一句。
項南眼神似劍,鋒芒也不再隱藏,奈何性子本就是溫潤著的,周身的氣息隻讓人覺得矛盾,“不過過去我和且末約定過的,一定要一起來遊樂場好好玩一次。”
過去…
‘過去’這兩個字,是陸九千的硬傷,著實把他氣得不輕。
“不管過去怎麼樣,人總是要向前看的不是嗎。”陸九千雲淡風輕的回答。
兩人拿著票往回走,半天也沒人說一句話。
光線從樹葉的縫隙裏照射進來,綠綠的影子投射在夏且末的衣裙上,陸九千微笑,快步走上去。
卻隱約聽到項南的聲音,聲音模糊著,像從未出現過。也不知是隨風飄逝了,還是真的從未有過。
項南說,你大可不必把我當成你的威脅。
“走吧,項南。”看著夏且末一臉開心的樣子,項南也不由自主的笑得更深了些,在陸九千看來,這分明是明晃晃的炫耀啊。
“今天一整天,想玩什麼我都陪你。”項南彎起眼睛。
可他並沒有履行完諾言,玩到一半便跟項蓓蓓一起離開了,說是還有別的事情。眼見著他因為強忍痛苦而顫抖的手,陸九千已經在心裏隱隱有了些答案,卻並沒有說破,甚至還幫襯著他圓謊。
心裏跟明鏡兒似的,他大概是有什麼不能劇烈運動的病。
而事實上,他也猜的八九不離十。
“莫阿姨,項南他沒事吧。”項蓓蓓扯著自己衣的衣角,眼裏說不出的愧疚。
被項蓓蓓叫莫阿姨的人摘下聽診器,看了一眼睡在沙發上的項南,連睡著的時候雙手都在微微顫抖,眉也皺著,嘴卻緊閉,看得出來,這是個忍耐力很強的孩子。
“心髒情況不太穩定,可精神情況還不錯,剛剛吃了藥,再醒來就好了。”莫阿姨歎氣,“你這孩子,怎麼不看好小南,任由他胡鬧!”
話裏的焦急不是作假,看得出來,莫阿姨跟項南兄妹很熟悉。
“阿姨…”項蓓蓓語氣無奈,“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哥哥,性格死倔死倔的,我是勸也勸了,說也說了,可他就是不聽。”
莫阿姨抿抿嘴唇,“這孩子…怎麼不把自己的命當命啊。”
“媽,我回來了。”玄關處傳來開關門的聲音,然後便能聽見拖鞋在地板上走過。“家裏來客人了嗎。”
“遙遙,是我。”項蓓蓓露出笑容。
不錯,這人正是關遙,“小北來玩了啊,太好了。”關遙轉頭,自是注意到了躺在沙發上的項南,“小南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心髒病複發?”
項蓓蓓微微點頭。
是了,心髒病,不知道能活多久的心髒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