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進了屋子,見有兩道門,一道連著外麵,一道連著內閣。她用盡全力撞開了門,發出很大的聲響,接著打開另一扇門,悄悄地走了進去,再把門關上,靠在門上聽著。外麵的人迅速中了這個低級的圈套,向外麵追去了。
她便向內閣走去,輕易的打開了暗室,隻見裏麵金碧輝煌,蛟龍一族隱藏了數百年的全部財富盡在於此。“你真幸運。”龍神感歎。她沒有說話,繞過那些珠寶首飾,來到了裝備這裏。挑了極品裝備“九天十地”,熟銅甲,冰蠶絲內襯,金剛護手,吊腿,抓地虎快靴。再在兵器架上,找到了一把長刀,刀柄長1.7米,刀刃長0.4米,刀柄是龍身的樣子,與玄鐵刀刃的連接處是龍頭,仿佛刀刃是龍吐出來的。“神似,神似。”龍神歎道。
她握住了刀,突然,從刀身射出強烈的金光,刺得她睜不開眼睛,但握刀的手更用力了。光,越來越強烈了,漸漸把房屋,部落都吞噬……
“什……什麼!”護法神者大叫。
這金光從南天門直上金鑾殿,伏羲水鏡旁也光芒四射。這光芒似乎含有一種神秘的力量,神殿之上,法器均裂,眾仙大驚,慌成一片。
“眾仙莫要驚慌!”神殿之上,天帝的聲音透著一股威嚴,“事出有因。堂堂神界,豈能怕了這小小的一束光?肅靜,肅靜!”
頓時安靜下來,多半是懼了天帝的威嚴。
冥界,光芒散去,蛟龍部落的地盤上隻剩下一片廢墟,外圍剩下的是大塊大塊的破碎牆壁,而越向中間,那些東西破得越細碎,而最中間,就絲毫沒有廢墟,而被完全夷為平地,一陣風吹過,卷起一陣飛灰,也拂起一人的長發。那人左膝跪下,右手緊握著插在地上的刀,握刀的右臂鮮血淋漓,血肉模糊,手指上似乎還看得見白骨,奇怪的是,雖整條右臂廢掉了,但身上其他地方毫發無損,事態緊急,龍神匆忙中施法保護,已來不及連右臂一起……
這裏,便是廢墟的正中央了。
那人的嘴角微翹,似乎沒有感到疼痛,而是欣喜極了,左手輕輕提起了已經承認自己為主人的龍刀,斜背在背上,從衣擺上撕下長長的一條布,開始麻利地包裹起來自己的手臂。
“你早就料到搶奪蛟龍一族的鎮族之寶龍刀會這樣子麼。”龍神的聲音有點幽幽的,“所以才把那兩個孩子騙走的。你的心,還是……不想傷害別人。這是你最大的弱點了,以後不要犯了。”
她麵無表情:“我願意。不要管我。”
話說那兩個可憐的孩子,跑出去很遠了才知道受騙了,想往回走,卻已不認得來時的路。
白小亂茫然地看著周圍的黑暗,一大片的烏雲遮住了天空中本來就稀少的月光,自己的目光隻能朦朦朧朧的分辨出周圍不到一平方米的物體,那就是無窮無盡的尖銳的石頭和對她來說能有膝蓋那麼高的茅草,還有遠幾隻獸發著光的,虎視眈眈的眼睛,冥界還是吹著它那慣有的風,無時不刻充滿了甜絲絲的血腥氣。白小亂閉上眼睛,蛟龍一族部落裏橫屍無數、血流成河的場景便一起湧向心頭,經曆了這件事之後,原來一直處於極度恐慌狀態中的白小亂頓時好像被人抽走了全部力氣一樣軟綿綿的了。白小亂與明澈一起追那人的時候,慢了一些,就是因為有一個瀕死的族人有力的抓住了她的腳腕:“救……救救我……”他用力極了,那還帶著血和泥土的五根手指仿佛要抓進她的肉裏,白小亂當時驚恐地看著族人七竅流血的臉,由於難忍的痛苦而扭曲變形,自己心裏害怕極了,但仍是沒有走開,就是在那裏看著,自己束手無策啊,自己……還是太弱了。白小亂從頭到尾看著一個人死去,那還是平日裏對自己充滿了笑容的臉,如今怎麼就變得這麼猙獰?這麼恐怖?白小亂隨著那人生命的消逝,漸漸癱倒在地上,那人漸漸從無力變成拚命的抽搐,又漸漸變成永遠的寧靜,他死得很痛苦,最後的姿勢,還是抓著白小亂,大而突出的眼球變得全白,向上翻著,而一直在極度恐慌中的白小亂卻一下子徹底平靜,她伸出了手,一點也不顫抖,合上了他的眼睛。突然,白小亂開始渾身顫抖,唇色發青,自己幹了什麼?天哪,太……這才如突然驚醒似的開始拚了命的想從族人鋼鉗般的大手裏掙脫出來,掙脫出來,便連滾帶爬地向明澈那邊跑去了。
白小亂心猛地一揪,便發了狠得痛了起來,痛得她直咬牙,還是哭不出來。一股怨氣和著難抑的悲嗆,堵得她不能呼吸。就這樣在喉中梗塞著。白小亂再次閉上眼睛,眼前浮現出蛟龍一族死的慘狀。睜開眼,神色凝重的看著明澈,他沒有發抖,隻是低著頭想著什麼,憤怒與仇恨在他臉上交織著,緊緊地攥著兵器。
此時,三界都看到了這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