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當空,銀河瀉影。
花影搖動處暗香不斷,鬼小子與白少比肩走在月光小路上,白少胸懷鬼胎,心中把如意算盤打的劈啪響,算計著如何把鬼小子整得死去活來,一報剛才之辱。
一陣夜風襲來,鬼小子不由身子一冷。他昏睡了兩天兩夜,剛醒來又被白少拉來,如此奔波勞頓,身子早虛的像羽毛般快升天了。頓時倦意上湧,不覺打了個哈欠漫無經心道:“我困了,你先走吧!”
鬼小子一言既出,白少大急,心道:你把我那刁蠻妹子的千裏追魂兔弄的隻剩下一團兔毛,還害得她被老虎和惡狼相糾纏,這筆賬還沒跟她算清楚,現在你賴著不走,讓我替你背黑鍋,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鬼小子大概不知在群音會上白少獨自去尋仙子,誰知被他妹妹纏住,仙子沒見到還不算,無緣無故還被妹妹一口咬定是他偷吃了兔子,奪了雪晶石,實在是百口難辯,剛才在醉風樓時要不是急著見仙子,早把鬼小子抓去交差雪冤了)
白少心裏想著,手腳倒是麻利,轉身一把拉起正欲挫身伏地酣睡的鬼小子詭笑道:“這麼晚了,在外麵睡,我怕那些豺狼虎豹有意見啊,不如跟我去個地方,保證讓你睡得舒舒服服的。”
鬼小子一聽白少說起豺狼虎豹,心中巨顫,萬一那些家夥真的來那幾十個,自己豈不是要當“夜宵”?心悸之餘,故意懶聲道:“我人生地不熟,城裏連個鳥人都不認識,那群白衣飯桶又找我麻煩,進去不是餓死就是被打死,索性呆在外麵混個晚上,明早開溜算了,那勞什子美女我也不見了。”裝作又要側身躺下,試探一下白少。
白少臉上強裝鎮定,心裏卻急得暴跳如雷,細想如果就這麼讓鬼小子溜了,自己怕是真個要做回烏龜背個黑鍋了,還有剛才之辱又豈不是白白受了?趕緊大聲道:“有我堂堂聖國三少主金雄在,你還怕個屁啊!”
“金雄?原來你叫金熊啊”鬼小子無意間得知了白少的名字,不由調笑道:“還滿好聽的嘛!是金絲熊還是狗熊啊?”
“放你娘的屁!是英雄的雄。看我一表人才,哪點像熊!”金雄大怒,鬼小子竟敢拿他名字開玩笑,無異引火燒身。
“我也覺得一點不像。”鬼小子馬上附和到,然後不急不忙故作高深的慢道,“熊是爬著走的,就這一點不像,其餘都像。嗬嗬嗬嗬。。。”
白少金雄實在被鬼小子說得不耐煩了,再這樣嘮叨下去,沒準自己真的被說成了狗熊。
“啪”地一掌,金雄就把還沉浸在笑聲中的鬼小子打暈過去。反手一式老鷹抓小雞背起鬼小子,道:“笑!嘿,我讓你笑!等到了皇宮,看你怎樣插翅飛去,就我那妹子一個就夠你嗆的了,何況,何況。。。”說的這裏,金雄哈哈大笑起來,一種奸計得逞的滿足感充溢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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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露,陽光透過窗戶射入了皇宮金玉南苑的一間房內。金玉苑之名意指金玉滿堂,是長歌王國少主和香主(相當於秋月國王子和公主)們居住的地方,少主居南苑,香主則居北苑。此時,昨夜被金雄帶回的鬼小子正躺在這間房內。
“篤篤篤!”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桌椅窗戶都跟著微晃。鬼小子嘴角帶著微笑,正夢見魔豔和仙子與自己圍靠一起,三人坐談風月,對飲輕吟,感覺美死了一般正說到感情關鍵處,剛要上前再抱魔女一下。。。猛地就被敲門聲驚醒,好夢瞬間消散,自然而然叫道:“仙子,我的仙子。。。”
“快給我滾出來受死!”女子的聲音由外雷聲般傳來,其聲高亢尖利,震聾發聵,敲門聲也陡地大增。
鬼小子暗咐:誰家母獅大清早擾我清夢!索性以一慣口氣回道:“哪個沒人要的潑婦在外麵叫喪!是不是你家又死了幾隻蒼蠅了?”
“澎!”地一聲,兩扇木門應聲倒下,一女子現於眼前。打扮的花枝招展,什麼針釵耳環頭飾亂七八糟插得天花亂墜,白淨的臉龐看起來頗有幾分姿色,單憑長相比之魔豔、仙子猶差幾分,但經那些衣著佩飾一裝扮,竟也俏麗超眾,出落不凡。
她凶神惡煞地望著床上的鬼小子,其生氣的樣子竟也十分迷人,鬼小子不由來了興趣,孰知已大禍臨頭。
“嘭!”地又一聲,那女子粉拳擊在桌子上,提高嗓門喊到:“是不是你偷吃了我的五彩寶兔!還藏了雪晶石!”瞧那氣勢和說話的語氣,似乎沒有商量的餘地,“啪”的一聲響起,桌子碎成一堆。
鬼小子哪見過這等陣勢,暗知這個姑奶奶可不好惹。自己作賊心虛,那女子口中說的雪晶石又掛在胸間,馬上雙手抱住枕頭擋在胸間,道:“男女有別,有話好說,有事好商量,你別--別過來!”他那姿勢讓人見了還以為他似乎怕被強奸而力守童子之身不肯依了那女子一般。
再環視房內四周,隻見花瓶古玩、琴畫書劍滿屋都是。桌椅凳幾都是檀木之料,整間屋子典雅華麗,鬼小子驚道:我什麼時候睡在這裏了?
“你偷吃了我的寶兔,今天我撕爛你的嘴巴也要讓你把我的彩兔吐出來!”那俏麗女毫不理會男女之防,瘋狂向鬼小子衝了過來。還一邊說:“我拔光你的衣服,看你把雪晶石藏到何處去!”
“沒有,沒有,沒有!”鬼小子急得連說三聲沒有,“我沒有吃什麼兔子,姑娘--姑奶奶饒命!”他心懼這暴力女的厲害,知道她像是做事不用大腦的。想不到自己自下雪山以來做事我行我素、隨心所欲,今天碰上這野蠻婆娘,不當回縮頭烏龜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