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們”與“妖魔群”鏖戰不休,光影交接處真氣翻湧成風刮向四周,兩股淡淡的體香夾在風中飄來,鬼小子心神皆醉,同樣是撲鼻的女兒香卻截然不同:一股香如花中的夜來香,浸人心脾,吸來爽入肝腑,有提神忘憂之效。另一股香味濃烈,似火紅玫瑰,大膽奔放讓人拒之不及趕之不去又不由自主地情迷其中。
那仙子衣情翩飛、“銀瀑”垂肩,腰帶如白練當空飛舞,其臉龐俏美而不失紅潤,像出水芙蓉、出浴美人魚般讓人驚豔,眼神空靈幽深,微波不驚似心靜如水,讓人凜然不敢侵犯,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焉,仿佛她從不食人間煙火,隻可能是月光女神再世,塵間的頭飾針釵耳環粉脂用在她身上枉是徒煞“風景”。
再想起魔女的妖豔麵孔、攝人眼神和魔鬼般的身材,看著她此時撫琴的玉蔥指和伊人的倩影,鬼小子直覺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但哪有夢境如此真實而確切?哪有夢如此迷人攝魄?哪有夢讓人隻想時間永遠停滯在此刻而長存心田腦海情願不得解脫?想著想著,鬼小子漸漸忘了身受幻劍的痛楚和成長的苦難艱辛,隻感人生若此,夫複何憾?縱使有萬般挫折此刻也作煙消雲散!
見色忘危,“頭腦發昏漲熱”的鬼小子似乎忘了自己正身犯險境,杳鷹和邪靈子再次發現鬼小子未死,厲殺之氣翻江倒海,特別是杳鷹,想起鬼小子撲抱魔豔的那一幕,終於忍受不住排眾而出,閃向鬼小子。
一股殺氣橫空襲來。
“幻影連環絕命掌!”杳鷹的喝斥聲剛至,“嘭!嘭!嘭--”鬼小子隻覺後背在一瞬間便被擊了不知多少掌,胸膛像開了一個大窟窿般難受的神經已麻木,靈魂出竅的軀殼不由的飛了起來。
任是鐵骨鋼腸也難消受魔寺絕命毒掌,更何況是血肉之軀!
“啪!”的一聲鬼小子撞在了旁邊的桌子上,“嘭!”接著一聲桌椅碎成一片,餘勢未消“啪!”的又一聲鬼小子又撞在了閣樓柱上,小樓搖晃中鬼小子心中已後悔不已:黑衣人毒殺自己其實早是意料之中的事,奈何自己一時貪圖美色、迷戀絕豔而忘了身處險境,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死有餘辜猶未有人憐!在意識幾近消失的一刹那,鬼小子腦海中浮現出了笑叔慈祥的笑臉、老妖怪發瘋的舉止、雪山上美麗的雪景和碧藍的天空,突然一變,魔女迷人的眼神,仙子飄逸的身姿,兩張同樣美麗的瓜子臉相繼浮現在其腦海,雖然彼此未曾說過一句話,但無言蓋過千言萬語,無聲勝於無聲,心有靈犀自然通神。。。
“如果我死了,她會看一眼嗎?”憑著最後的意識的鬼小子不禁發出一聲疑問,此時他悔意全無,“隻要仙子和魔女看我一眼,做回花下風流鬼又有何妨?。。。。。。”
鶯城城南郊外歸魂山。
歸魂山是出名的亂葬崗,墳丘千千萬,墓碑無數,幾十代屍骨埋首此處,雜草深長,沒墳隱骨,僅有的幾棵蒼野樹長在其上,樹齡過百,依然葉茂枝密,有人說那些雜草和蒼野樹是受了死屍的滋潤才長的如此茂盛,很多白天上過歸魂山的柴夫稱山上白骨森森、頭顱遍野。謠傳有次一個膽大的柴夫想砍那蒼野樹,誰知一刀下去,樹上流出汨汨之血來,後來那人就瘋了不久死於歸魂山上,還是夜裏死的,人們白天發現他時已麵目模糊,被什麼東西抓得不成人樣,從那以後,再無人敢去砍那蒼野樹,膽小的即使是白天也不敢靠近歸魂山。大家都說歸魂山上有冤死的鬼怪,食人嗜肉,喝血嚼骨,於是越傳越恐怖。但每年因疾病死、冤死的人仍不斷的被丟棄在歸魂山上,附近生活的老人都說歸魂山是屍骨堆成的,冤魂聚而不散,徘徊不往鬼界,整座山上陰氣極重,縱是在酷熱炎暑,歸魂山依然涼冷異乎尋常。
黑夜恰是歸魂山最為陰森恐怖的時候。無邊的黑暗偽飾了遊蕩的冤鬼的靈魂,讓人不寒而栗,毛發上指!
“呼-呼--呼---”今夜的陰風大異常情,越刮越大,歸魂山上鬼火閃動,襯托著樹葉的沙沙聲,仿佛無數的幽魂野鬼在呻吟、哭泣,附近安睡的人們從夢中驚醒,心裏紛紛恐慌不已。
從來沒有一夜像今夜這般狂風呼嘯卻又死一般的靜:野狗們停止了犬吠,夜鶯緊閉了嗓音,附近的村落裏人畜絕跡、蹤影全消。就連那些野蝙蝠和野貓頭鷹都不知躲到哪裏去了。
烏雲越積越厚,月光瞬間被黑夜所吞噬,整個歸魂山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提腿不明前路。
動,還是呼嘯的陰風聲!靜,還是死一般的靜!靜得讓人心裏發慌!
歸魂山下的陰亭,兩團白光格外刺眼,正是從醉風樓趕來的聖修士高傲雄和梨花殿殿長李振華。兩人沉默不語,護體真氣球運轉不停。
“這不像是霧穀老怪搞的鬼,如我所料無錯,必與‘亡命鬼塚’有關!”聖修士打破沉默,自言自語道,雙眼施展“通靈鏡術”直破黑夜注視著歸魂山的一舉一動。
“難道是‘地獄宮’黑煞鬼者?”李振華從容不迫地說道。
聖修士微一聳容,冷冷道:“想不到殿長耳目如此聰穎,竟知從未在江湖露麵一直藏行隱跡的地獄宮!”
李振華聞言,不冷不熱道:“世人都以為一代亂世淫魔黃在天已在當年秋月一戰中慘死,孰不知其一身鬼功駭世絕俗,雖受重創但依然僥幸逃走,遁跡無情沙漠,闖入‘亡命鬼塚’,後來天下就有了地獄宮,近些年來暗地裏猖狂自大的黑煞鬼者說不定就是亡命鬼塚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