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喪屍異變(1 / 2)

公元16年7月7日,人畜無害、風平浪靜的一。

往年這個時候正是帝都最熱的時候,今年非但沒有例外,反而熱得更加恐怖。氣象台已經布了高溫紅色預警,按照國家紙麵上的規定,這種氣應該全民放假避暑才對。但是帝都這樣的城市,如何能承受所有人都放假一的後果?所以,該照舊上班的,依舊要上班。

隻是氣太熱,白日裏大街上連一個活人也沒有,隻有到了傍晚,太陽即將下山,隻留幾抹餘輝的時候,散步的人們才三三兩兩地操著蒲扇出來遛彎。

下午六時,徐白照舊按著往日的節奏,穿上短袖短褲,去公園跑了三圈,悶出一身大汗,看到iphne手機上的計步器顯示已經跑了1公裏,這才心滿意足地放緩了腳步,一步步往住處走去,路上經過一個胡同,垃圾桶邊的野貓窩仍舊在,沒有被環衛工人清掃掉,他在隔壁的賣部買了幾根火腿腸,喂了這些可憐的貓咪,然後繼續往家裏走去。

走到樓下,看門的張大爺正在搖著蒲扇喝茶,麵前擺著一張破舊的方桌,桌上的木頭紋理已經被蟲子蛀成了花臉。徐白跟張大爺打了個招呼,老頭笑眯眯地看著他:“嘛呢?又去瘋跑?這大熱兒的,也不嫌累。”

徐白笑笑,並不回話。他不是一個話多的人。身後,再次響起張大爺嘹亮的嗓門:“明要交房租了,三千啊,記得給我!”張大爺的聲音仍舊在身後回蕩,徐白已經邁步進了樓道,幽暗的樓道內隨著他的腳步聲亮起了幽光,一股難聞的潮濕氣味依舊從樓道裏不知何處飄飄悠悠地傳來,這是一棟老房子,大概已有五十年曆史,但是住戶不少,都是外來打工的租客,房子真正的主人早已搬到幹淨明亮的新城區去了。這房子之所以不拆,是謠傳這裏馬上要拆遷,大家都在等著拆遷補償款,但是傳了這麼些年,拆遷還是沒動靜,眼見朝陽區、豐台區,甚至石景山區都開了起來,這裏還是遲遲沒有動靜,後來業主們也不再在意這件事情,就把房子紛紛租給北漂一族收租金,價格還可以,像徐白這樣的上班族還承受得起。張大爺這樣的老帝都人,年齡大了,不喜歡住在新樓房裏,就仍然在這裏賴著不走,他在這筒子樓裏有兩套房子,每套三十幾平米,一套租給了徐白,一套自己住著,月租三千,不算貴,也不能便宜,算公道價格。

他忍著樓梯裏難聞的味道爬上五樓,掏出鑰匙緩緩打開自己的住處,脫了鞋子赤腳走了進去。開空調,開電腦,開熱水器,燒水,洗澡,煮麵,上網,一切都與往日一樣。

朝九晚五的工作讓他養成了十分規律的生活節奏,每下班以後在單位換上運動裝,背著包坐地鐵到公園,然後跑步十公裏,之後走回家裏吃晚飯上網,這就是徐白日複一日的生活,工資六千,不用加班,因為公司付不起加班費,沒有女朋友,因為沒人願意跟他,雖夥長得其實不賴。落戶帝都?似乎也沒那個必要,戶口無法解決不,按照他現在的工資水平和帝都的房價水平,他大概需要工作五百年才能付清北六環的房價全款。五百年,孫猴子都要出五指山了。

時間滴滴答答地過去,八點時,透過玻璃窗戶傳來呼呼風聲,起風了,徐白嘟囔一聲:“要下雨了……”下雨也好,能讓帝都稍微涼快幾,省些空調的電費。再過一會兒,大雨傾盆而下,夾雜著咣咣啷啷的閃電聲,居然是一場大雷雨。

徐白一邊隨意地點著鼠標,在一邊心不焉地聽著窗外的隆隆風雨聲,心中自我安慰:雖然我在帝都屬於混的不咋地的,但好歹也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還能愜意地吃著泡麵上著網,那些連房子都租不起的北漂,這會兒不知道給淋成什麼樣子了已經。知足常樂,知足常樂。

啪嗒,整個房間陷入了黝黑之中,隻有筆記本電腦的屏幕還在亮著,泛出幽蘭的光芒,顯得有些嚇人。

我靠!徐白一句髒話出口:“跳閘了!”

這棟樓已經有年頭了,線路老化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一向還好,不怎麼跟住戶鬧脾氣,大概是雷雨導致了線路短路,徐白一臉不滿地看著電腦屏幕,心想憑著自己這個聯想筆記本的電池應該還能再撐一個半時,但是沒電了,網也就斷了,不能上網的筆記本又有什麼意思呢。

他歎口氣,悻悻地站起身來,想去檢查一下線路,看有沒有自己把它修複的可能性。單身一族,又是北漂,修電路這種技能還是磨練出來了一些,盡管不是專業的,但總存了個或許能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