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的幾個人原本還笑嗬嗬的,沒想到一轉眼自己這邊的人就吃了虧。一個脾氣火爆的小個子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其他幾個人也都滿臉通紅的叫罵著。一些客人冷眼旁觀之下就有些皺眉--這些學生現在明顯已經喝多了,這種情況下矛盾一旦激化,誰都不知道這些已經無法控製自己情緒的學生會做出什麼來。
所幸,飯店這邊似乎並沒有和對方爭吵的想法……
“嗬嗬,大家都是同學,有什麼不能好好說。小店要是有什麼服務不周的地方,幾位學弟和我說就好。”樂天笑嗬嗬的擋在葉沁文和蔣麗身前,臉上單純的笑容和真摯的表情就好像剛才出手傷人的不是他一樣。那老實巴交的模樣讓圍觀的顧客都是一陣感歎:這孩子真老實啊,隻怕要被欺負了。
“同學?學弟?”於單正在捂著手腕呼痛,聽到這話腦子一頓,這才知道這裏的侍應竟然都是東珠大學的學生。
於單是東珠大學經管係的大一新生,雖然不是第一天入學,但之前的大部分時間都在軍訓,對東珠以及東珠大學的情況確實不太了解。今天本來是和班級裏幾個交好的兄弟出來聯絡感情,以便在半個月後的班委選舉中順利奪得班長之位,沒想到現在出了這麼檔子事。
雖然事件的起因是自己喝多了,看見這裏的女侍應清純漂亮而忍不住調侃了幾句,事後想來也是有些後悔。但現在既然引起了全店客人的關注,那就絕對不能在自己同學麵前落了麵子。剛才在酒桌上吹的有些過頭,現在要是連這種小事都擺不平豈不是打自己的臉?
學長?那又怎麼樣?
於單心裏冷笑了幾聲,眼帶不屑的掃了麵前的樂天一眼,指指自己的襯衣胸口說道:“你們把酒潑在客人身上,以為扯兩句同學的關係就能過去了?還是說,覺得我們新生就好欺負?”
在他說話的時候,一股酒氣就從他嘴裏澎湃而出,熏得樂天神魂分離,下意識的就想一腳踹過去。如今聽於單這麼說,再看看對方胸口那一片刺眼的淺黃色汙漬,樂天心裏倒是有些諒解了。畢竟如果事實真如他所說,自己這邊的確是有責任的,雖然對方抓住女孩兒的手肯定不對,但一碼歸一碼,己方弄髒了他的衣服,道個歉也是理所應當。
“不,不是的……”
一道怯怯的聲音從樂天身後傳來,樂天轉頭望去,就看見葉沁文小手絞著衣角,滿臉委屈地看著自己,口中小聲道:“他,他問我要電話……”
“什麼?文文你不要怕,大聲把事實說出來,我們一定為你做主的。”蔣麗壓根不相信葉沁文會弄髒客人的衣服,那汙漬一看就是啤酒翻上去的,文文沒事去碰別人酒杯做什麼?此刻見葉沁文有辯解的勇氣,不由大聲鼓勵起來。
看見樂天和蔣麗鼓勵的目光,女孩兒的膽子也大了些,音量稍稍放高,說道:“他問我要手機號碼,我不給……他,他就抓著我的手不放,我不小心就把酒杯打翻了……”
“都聽見了吧,她自己都承認了,是她把酒打翻在我們老大衣服上的。”剛才罵人的小個子又跳了出來,得意洋洋的說道。他的酒量不錯,現在還挺清醒,倒是把女孩兒的話聽得清清楚楚。隻是腦子似乎不太好用,沒看見別人看他就像看白癡一樣的表情。
“嘿,原來是搭訕不成就欲行非禮,就你這種男人還想我們家文文看上你?別做夢了!找你的菊花姐姐去吧!”
“學姐不要這樣說,我想這位學弟也是一時衝動。這位學弟,你在這裏道個歉,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你看怎麼樣?”
樂天和蔣麗一個紅臉一個白臉,一個扮毒舌一個裝好人,一唱一和之間就把事件定性成了“非禮未遂”。於單起先還耐著性子冷笑著,聽了幾句後,終於忍無可忍的一拍桌子吼道:“有沒有搞錯!你們弄髒了我的衣服還要我道歉,欺負我們沒人啊?!”
他這麼一說,跟他一起來的同學就坐不住了,一個個罵罵咧咧的站了起來。那個小個子更是順手抄起一個酒瓶子,咋咋呼呼的就嚇唬起樂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