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昭徹底的愣住了,蘇暄是皇甫暄另外用的名字,這他是知道的,但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皇甫暄居然不想殺他!
這比讓他相信花家還要艱難!
“你撒謊。”在花千語認為皇甫昭會繼續沉默的時候,他出來了。
皇甫昭臉色難看,眉間隱隱有青氣浮現,眼神也有些渙散,身體也是勉強才撐住的,他一雙眸子狠狠地盯著花千語,大有下一口將她吞掉的趨勢。
皇甫昭中毒了。
這是花千語和蕭仟雪的定論。
看來剛剛的這一段時間,他過的並不容易。
但是讓兩人更意想不到的是,皇甫昭的模樣!
皇甫昭的相貌和皇甫暄居然是一模一樣的。花千語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著實是嚇了一跳,差點以為是皇甫暄在她的麵前!可是仔細看看,兩人其實是不一樣的。
氣質。
皇甫暄如同一株山茶,灼灼盛開,在山野,在茶園,在任何一處有陽光的地方,燦爛的不隻是他自己,還是身邊的人。他總有一種力量,無論多麼艱難的環境,他都可以轉危為安,在他的身旁似乎總是天堂,哪怕是身在地獄也明媚如同天堂。
可是這皇甫昭是不一樣的,他似乎遊走於黑暗於光明的交界之處,眉眼處多驕傲和自負,隱隱給人一種說不出的維和感。
“你們……”花千語差點脫口而出。
皇甫昭麵色極冷,哼了一聲:“我和皇甫暄同年同月同日生,幾乎隻差了一個時辰。長的很像沒什麼好奇怪的。”
花千語第一個念頭兩人很像,第二個念頭兩人真的是異母兄弟?
如此相像的兩個人,隻有同胞的雙生兄弟才會有的啊。
蕭仟雪沒有見過皇甫暄,但是從花千語的反應中,也聽出了蹊蹺,這兩人有什麼古怪?
“我以為你會直接說,‘你拿什麼救我’,可是你第一句卻是皇甫暄。”花千語臉色依舊蒼白,微微笑,“看來你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麼想讓他死。”
“哈哈哈,你算什麼身份!怎麼能夠妄自議論我們?”皇甫昭似是激動,猛然眉宇間青氣更甚,烈烈咳嗽了幾聲,一雙眸子裏滿是憤恨,還想斥責,卻不得不停止。
花千語依舊是淺笑著的,微微搖頭,似對皇甫昭的話並不相信,這個舉動卻更激怒了他。
“他憑什麼占了一切?從權勢到父愛,再到母妃,夫子……一切一切都是他占了?”
“從小父皇對我們動輒苛責,隻有他才能得到父皇的笑臉!夫子他是最好的,我們兄弟一幹人等,都是活在他的陰影之下!隻有他得到過母妃的真心疼愛,隻有他的母妃得父皇的寵愛,我們卻隻能日日忍受著母妃寂寞冷宮,冰冷茶飯!”
帝王寵,情難測。
誰家宮殿化春泥。
“蘇妃死了,我們的日子過的更難!遠遠不是當日想的父皇的寵愛可以分我們一些,分我們的母妃一些。咳咳咳咳……”
皇室秘辛就這樣由皇甫昭口中說出,是發泄?是不滿?還是別的……
“他不會殺你,就如同你不會殺他一樣。”花千語定定地看著眼前的四皇子,憐憫,“我會救你。”
皇甫昭冷笑,周圍是一重重尋覓而來的護衛們,還有甄月和甄貝舉,幾乎是絕境!
他們每一個人都不會放過他!
而自己呢?隻有中毒的身體,花千語說會救他,可是他們一共隻有兩人而已,那幾隻黑豹勉強可以算,那又管什麼用?
“皇子殿下,又見麵了。”冬鶴眼底的殺戮尚在,隻是麵對的皇甫昭,再也沒有了恭敬,有的不過是冷漠。
皇甫昭心更涼了,冬鶴不但帶來了護衛,甚至還帶來了弓弩,一排一排的弓弩冰冷,動輒就會被射成馬蜂窩!
弓弩的威力,恐怕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清清楚楚的。
弓弩冰冷,目光如距。
這樣的境地,恐怕斷無活路了。
但是如此境地,花千語並沒有半分的緊張和焦躁,反而和四皇子聊天:“殿下,你看我沒有說錯吧。要殺你的人,不是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