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懂你的心,你的心太深了。”元階沉聲說。
田蜜聽著諷刺,心裏也酸酸的,她真的是,什麼話都說了,什麼低姿態都做了,這廝就是不領情怎麼辦?
是不是她太慣了?太縱容了,讓他不知天高地厚了,以為可以一直這樣鬧下去?
不免的,她有點疲憊了。
“元階,你要是真的累,就先睡吧。我陪著你。”到底還不舍得丟他一個人,最後還是回了句。
但是,他那裏還是無動於衷。
田蜜都有點懷疑人生了,以前元階是過於激進,這次太冷靜了啊……這不像他的人設。
難道……心灰意冷?
一想,眼淚就要下來,憐惜的又湊過去,手臂親昵的環過他的身子,從後麵抱住他。她決定了,他不理她也好,發脾氣也好,反正他就是她的元階啊,無論他現在怎樣發泄,她都慣著他。
兩人就這樣,安靜的側躺著,時辰流失,天色也暗下來。
田蜜先前不困,可是心情靜下來後,又緊緊摟著元階,心裏踏實了,便不知不覺的,有點想睡了。
元階在暗夜裏聽到了身後傳來她細微的均勻的呼吸聲,知道她睡著了,然後,他緩緩張開了眼睛。
沒有回頭,沒有看她,他也沒有動,隻是暗夜中的眼睛十分的淒涼,悲哀,還有無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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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舒藝勳讓何稽備好了轎子,進宮麵聖。
這是他殘廢以來,第一回進宮。
田蜜的生命受到了威脅,他不能再沉默。
他聽了田蜜的勸解,就自私一回,坑元階一回。也是為了他們日後好好的,無奈之舉。
相信,元階也會為了田蜜,忍讓的。
於是,他去了皇上的禦書房。
在父皇麵前,據理力爭,說六哥的話都是誣陷,他相中的女子根本沒有夫君,而且,母後也知道,並且已同意讓他納此女為侍妾了。
皇上雖然懷疑他的話,但暫時是氣消了,隻是又警告了他,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要因兒女私情影響了聲譽,否則……怎麼怎麼。
舒藝勳被父皇給說教了一通,雖然感覺麵上無光,但至少,這樣一來,父皇不會再盯著田蜜了。還是值得的。
如此又想著田蜜還真是識大體有智慧,心裏便是又愉悅了。
於是,他又坐著轎子出宮。
宮門外,兩排都有重兵把守。
在他距離宮外數十米開外的大道中行途中,突然,從路旁的一處樹叢中,冒冒然閃出了一個人,手持長劍,奮力地朝他刺來。
皇宮門外有人行刺,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舒藝勳雖然雙腿廢了,但敏銳度未減半分,何況身邊還有何稽在,所以那人根本沒機會到他身前,就被何稽一劍擋下了。
然而當他放眼看對方是誰時,這一看卻是愣住了。
“元階?!”舒藝勳喊出聲就後悔了,本能的朝身後看了看。
這邊有人行刺太子,那還得了,宮門外的侍衛立即朝這邊奔來。
何稽發現是元階時也驚呆了,遲疑的看向舒藝勳。
“元階!你幹什麼?”舒藝勳急切地壓低聲音問。
此時的元階,一身黑衣,刺客的打扮,冷峻的臉龐,漠然的目光,像是與他並無交情,而且是懷著深仇大恨,他一言不發,隻是身子一轉避開何稽的阻擋,又再一次朝舒藝勳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