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階被她逗笑了,“你幹什麼呀……”
“聞香香啊!”田蜜趴在他身上,抓的他癢癢。
元階忍不住低笑著,抱著她翻來翻去,“不鬧不鬧……”
“誰叫你不好好睡覺,給我鬧事兒,你自找的……”
兩個人,跟孩子一樣,在床上打鬧逗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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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堂那邊耽誤了幾天,休息了一日後,次日元階便早早帶著小野去學堂了。
送孩子兩個學生,田蜜心裏著急起來,跟著李氏到了堂屋裏,李氏也坐到床沿,胳膊肘抵在桌子上,凝思憂愁。
“娘,可有元楨的消息?”
李氏看了她一眼,亦是心神不寧,“沒有。”
“娘!你說他們在哪裏,我可以和元階去找他。”田蜜急切地說。
“你找到了他又怎樣?”李氏說,“我昨夜想了,元楨走的時候,說的是兩個月,可是你說他隻在工地二十天,還是他自己說的有事,看來,這是他打算好的。”
田蜜也是一愣,仔細一想,確實是這樣。那天她就覺得元楨笑的有點怪,說話間也有些恍恍惚惚,淨是哄她的話,難不成,他早知曉了?
“他早就知道了,是怕我們擔心,他去找獨孤峰了。”李氏仰頭輕歎,目中又露出恨意,“他看我不應允,便從我兒子下手!”
田蜜擔心不已,有點不願接受,“娘,會不會是我們多心了,元楨會不會又中間去做了別的事?”
李氏猛的瞪向她,“你到底關不關心元楨?他是怎樣的人不知道嗎?他就算換工地,也會回來先告知我們一聲,或者讓人捎口信兒。他走那前幾天,你捫心自問,你倆關係好嗎?”
田蜜被李氏問的啞口無言。
那幾日,她與元階關係突飛猛進,整個人沉津於一種新鮮的愛情裏,有些……忽略元楨了。現在想想,元楨那幾天心情不好,與她也不夠親近,不像以前那樣心無旁騖的跟她親昵相處。
眼淚開始在眼中打轉,元楨……將家裏的擔子全都扛在肩上,默默一個人承受,從來都是這樣,她怎麼忘了,元楨怎麼會突然要去做工那麼久,當時就覺得他走的突然,而且走前,他的表現也不正常……都是她不好,竟是一直沒有發覺。
“算了,你也別難受了,天意如此,這是我們獨孤家丟不掉的責任,他是男子漢,是我的長子,理應由他承擔。這是他的選擇,我們便是等他回來。”李氏見她難過,還算半安慰了她幾句。
田蜜眼淚啪啪掉下來,“元楨……他還會回來嗎?”
“他既然說會回來,就算以後真要去高陽郡為郡首,也必會回來告知我們的,我想,他此去是去查看,包括談條件。”李氏還是了解兒子的,雖然元楨看起來隻是個鄉野蠻漢子,粗枝大葉,但是,遇上正事,元楨卻是有大將之風,處事穩重睿智。
“行了,你去做事吧,我們安心等著他便好。”
田蜜聽了李氏的話,隻得默默的出去了。
……
雖然李氏不讓去找元楨,田蜜心裏還是萬分牽掛,這種貴族的壓力是極大的,隻是她卻是無從下手,隻能幹著急。
元階自然發覺她時不時的失神,猜到是擔心哥哥,他去問娘,可惜還是問不出來。
數日後,田蜜也覺得這樣幹擔心也是沒用的,日子還是得繼續,於是,她得趕緊加工出一批花醬,想著耽誤人家舒老板好些天了,就查看之前在發酵的花醬。
當她打開那個木蓋時,一股濃鬱的甜膩的味道傳來,還帶著點酒的酸味兒,她突然胸口一陣翻湧,“嘔”的一聲,幹嘔起來。
元階在門外聽到,立即奔了過來,擔心地扶住她,“蜜蜜?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田蜜趕緊蓋了蓋子,轉過身趴俯地元階手臂上,嘔了一陣兒,感覺胸膛裏的空氣都給抽沒了,這才漸漸緩過神來。
元階疼惜的將她攬在懷中,輕輕幫她撫著胸口,一邊輕聲細語地道:“這些天出了這麼多事,準是你憂思過度了,叫你好好休息,總也是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