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泄了氣,忽然記起一件事,趕緊又拉著趙越問道:“海棠跟誰一起睡的?她可是個女人,你可不能讓她跟何如風他們那堆男人睡在一起。”
趙越忍住笑說道:“秦姑娘,你放心,我趙越好歹也是個名門公子,絕對不會做那樣齷齪的事。海棠姑娘和白天跳舞的那班舞姬睡在這艘大船的艙內,何如風幾個男人睡在後麵那艘船上。”
我這才放了心,瞪著他說道:“既然這艘船上睡的都是女人,那你個大男人跑這船上做什麼?是不是想大展雄風夜禦數女?”
趙越失笑地看著我,搖頭歎道:“秦姑娘,你還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來。難道我趙越在你眼裏就是那麼不堪嗎?”
我撇了撇嘴,“知人知麵不知心,畫人畫骨難畫皮,我怎麼知道你安的是什麼心。”就勢在船頭坐下,想起李絛一夜找不見我焦急擔憂的麵容,心裏不知是快意還是內疚。
趙越在我身邊坐下,幽幽說道:“我和秦姑娘真是有緣,幾次相見都是在我狼狽之時,不知姑娘可有印象?我卻是記憶猶新,隻可惜有緣未必有份。”
他這番話奇怪得很,我忍不住問道:“你這番話是什麼意思?我們以前認識嗎?”
趙越沒有回答,好像是在回想什麼,頓了會兒,才又望著江麵淡淡笑道:“記得以前我一直希望脫離尊貴的身份,擺脫勾心鬥角陰謀暗算的環境,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可是,母……親的期望像座山一樣壓在我的身上,壓得我喘不過氣來,逼著我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得小心謹慎,務必要討父……親的喜歡,直到坐上那至尊無上的地位。可是我生性淡薄,不願摻進那些權勢爭奪中,有時還因此怨恨母親。直到她去世,我才恍然大悟,母親做這一切都是為我好,出生在那樣一個家裏,注定要學會勾心鬥角陰謀暗算,如果不踩著別人的屍體爬上去,便要永遠被人踩在腳底下,一輩子也別想翻身。隻可惜那時我不懂事,從來都不將母親的話放在心裏,以至讓她被人害死,忠心侍候父親一生,還是被定了個罪妃的稱號……”
趙越在一旁絮絮地說著,我卻越聽越糊塗,難道一個臣相家裏也像皇宮一樣難以生存嗎?聽到後麵竟然有罪妃二字,我更糊塗了,忍不住盯著他的臉打量,心裏暗自揣測,他明明是臣相的兒子,他娘親就是臣相夫人,又怎麼會被定為罪妃?罪妃——那不是皇宮裏犯了錯的妃子才有的稱號嗎?
不過趙越的臉長得真是好看,越看越覺得風情萬種。我想我的腦子是不是迷糊了,怎麼會用風情萬種來形容趙越。可是他丫的現在在月光下真的是十分誘人,不,是非常非常非常誘人。我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被他迷住了一樣,忍不住將臉湊過去了。
趙越倏地轉過臉來看著我,微微一笑,傾國傾城:“秦姑娘,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