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覺得心神俱裂,驚恐地大叫著衝過去抱起了李絛。
李絛的臉色已經變得一片慘白,鮮血不斷從傷口汨汨湧染紅了我的繡絲撒花白裙。
“姐姐,不要怕,我,我沒事。”李絛慘白著臉吃力地對我笑著,眉頭已因疼痛而緊皺起來。
我的眼淚不可抑製地往外湧,看著那把深入他絛後背的匕首,哽咽著說道:“李絛,都是我的錯,我現在就帶你去找大夫。”
李絛搖了搖頭,眼神黯了下去,“不用了,我……”
“為什麼不用了,你又不是馬上要死了!”我吼道,拚力抱起他的身子就想去找大夫。那一刻,不知為何,我的心竟是如此的疼痛,仿佛那把匕首刺入的是我的心髒。
“秦姑娘,別動,讓我來!”
才走兩步,兩旁的屋頂上忽然跳下十幾二十個身著黑色勁裝的男子,其中一人我認識,正是沈聶衣。
他縱身躍到我麵前,伸手抱過李絛,隻對我說了一句,“我帶殿下去找大夫,這裏危險,姑娘趕緊回望西苑去。”又對身邊一男子交待了一句,便抱著李絛匆匆離去。
我呆呆地望著沈聶衣的身影消失,直到那勁裝男子催促了幾遍,我才回去。隻是心裏卻再也平靜不了了,趕緊打發沈聶心去找他的哥哥了解李絛的情況。
擔心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正午,沈聶心才回來,告訴我,“殿下的傷勢非常嚴重,不過經過我們聶家堡請來的段神醫竭力搶救,現在已經無大礙了,隻需好好調養兩三個月便可無事了。不過那刺客下手也真很,那把匕首整個都刺入了殿下的後背,若是再往前一寸,便傷到心髒,殿下的性命也就堪憂了。”
聽說李絛性命無憂,我這才鬆了一口氣,心裏卻暗暗自責,要不是李絛,受傷的那個就是我了。我叫沈聶心帶我去看李絛,可是他就是不肯,還說李絛吩咐過,要看好我,絕對不許讓我出去,否則叫他提人頭去見。我隻好作罷。
可我終究耐不住性子,又過了一個無眠的晚上後,我瞪著兩隻熊貓眼威脅沈聶心:“臭小子,你今天要是再不帶我去聶家堡見李絛,信不信我去你哥那告狀,讓他狠狠打你一頓。”
我知道沈聶心從小就害怕他那如父親般嚴厲的兄長沈聶衣。
誰知沈聶心並不害怕,還笑嘻嘻跟我說道:“你愛告狀就告去,反正我又沒有做什麼壞事,到時候他要是說起來我自有辦法對付他。”
我見一計不成,又施一計,“那好,既然你不聽我的話,那我就沒辦法了。等沈聶衣下次來我就替小嬋和大梅說媒,把她們兩個一並嫁給你做老婆,以後有她們兩個管著你,相信你的調皮性子也就可以改一改了。”
小嬋跟沈聶心像是天生一對冤家,每次見麵都要吵個落花流水,不過在我的指點下,吃虧的自然經常就是沈聶心了。
至於大梅,是廚房裏的一個燒火丫頭,做得一手好菜,人也不錯,隻是長相不好看,才十五六歲,卻體肥如象,力大如牛。自見了沈聶心之後,便對他一見鍾情,有事沒事總喜歡纏著他,弄得沈聶心一見她就像遇到大灰狼的兔子一樣嚇得飛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