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絛突然一把抓住我的下巴,盯著我的眼睛,咬著牙一字字說道:“姐姐,你是在耍我玩嗎?”
“啊?”我吃驚地望著他,他卻繼續問道:“姐姐,你剛才做夢夢到誰了?是清越公子嗎?你是不是真的很想嫁給他?”
“啊?”我再度訝異地看著他,他怎麼知道我做了個夢,雖然他弄錯了夢裏的男主角的說。
不待我回答,他倏地鬆開了手,陰沉著臉向門外走去。踏出門口的時候,他的聲音輕輕飄了過來:“姐姐,不管你心中喜歡的那個人是誰,不管以後會怎麼樣,我都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的。”
我在床上呆坐了半晌,隻覺得心中憋悶得很,李絛那小子不知道是不是吃錯藥了,我剛才隻是跟魯清越開開玩笑,又沒有真的想嫁給他,他幹嘛要跟我生氣?想起我剛才開玩笑叫魯清越娶我時李絛立刻變得難看之極的臉色,我不由猜測,難不成他有戀母情結,剛剛在為我吃幹醋?
一副滑稽的畫麵立刻在眼前浮現:某女板著臉指著尿濕了的床單問某小男孩:老公,你今天怎麼又尿床了?難道你不知道天天洗床單很麻煩的嗎?某小男孩理直氣壯答:老婆給老公洗床單天經地義,以後不要再這麼嘮叨了。某女呆立原地啞口無言。片頃,某小男孩叫提著褲子從洗手間出來,叫:老婆,快來給我擦屁屁。
我一時忍不住捶著床板哈哈大笑起來。守在門口的海棠跟海梅伸頭看了我一眼,又縮了回去。我趕緊住了口,為自己的失態有些臉紅,卻不小心聽到她們兩個在門外悄悄對話。
海棠問:“海梅姐姐,你說這秦姑娘怎麼一個人在那裏笑?是不是腦袋被清越公子砸壞了?”
海梅答:“不會吧,她剛剛說話還挺正常的呢。”
海棠說:“太子殿下剛才吃清越公子的醋衝她發了火,你說她會不會因為覺得自己要失寵了,所以才會傷心得神經失常?”
海梅答:“有可能,這後宮裏因為失寵而神經失常的女人數不勝數。”
我不由一陣啞然。
第二天一早我就醒了,在被窩裏窩了半天,聽到從門口傳來輕輕的腳步聲,我趕緊閉上眼睛裝睡,等著李絛來叫醒我。
腳步聲近了,然後在我床前停下,可是在我耳邊響起的卻不是李絛的聲音,“秦姑娘,該起床了。”
我沒好氣地睜開眼睛,看見海棠小心翼翼的笑容,悶悶地問道:“李絛那小子呢?”
我猜李絛那小子肯定是跟我杠上了,不然昨晚也不會一直不理我,今早出去也不像往常一樣先來我這報道請安,哼,小屁孩子,脾氣倒倔得很。
一起相處了幾天,海棠已經習慣聽我這樣稱呼她們尊貴的太子殿下了,一邊替我拿來衣服一邊笑道:“太子殿下一大早就出去了,聽說是皇上給他請了太傅設了課程,以後多半時間要呆在外麵學習,不能再像以前一樣陪著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