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睚眥必報的壞女人。”李絛皺眉打掉我的魔爪,學我樣撇了撇嘴,“難怪人家說最毒婦人心,真是一點都沒有說錯。”

我又在他烏黑的頭發上狠狠揉搓了幾下,直到他的頭發變得亂蓬蓬的才放過他,笑嘻嘻說道:“既然你這樣說我,那我就幹脆壞給你瞧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惹女人。”

李絛不屑地哼了一聲,還是不依不饒地重複那句話,“你剛才到底在想什麼?”

“我在想啊,能有什麼好法子離開這裏。”我笑嘻嘻說道。

“什麼?你想離開我嗎?”李絛倏地抓住了我的手臂,緊張地問道,“是不是我叫你壞女人惹你生氣了?姐姐,那我以後再也不這樣叫你了,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他用哀求的眼神看著我,好像一隻即將被我拋棄的小狗,那模樣,說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哪有他當初對我冷臉相對頤氣指使的高傲樣子。

我的心不由軟了下來,拉過他的小手笑道:“我要是離開你了,以後誰來照顧你?放心,姐姐在這裏隻有你一個親人,也隻喜歡你一個,又怎麼會離開你呢。就算要離開這兒也會帶你一起走的。”

“哦。”李絛鬆了口氣,隻覺得那雙握著自己的手暖洋洋的,心裏也雀躍起來。

她說她在這裏隻有他一個親人,她說她隻喜歡他一個人。她還說,我要是離開你了,以後誰來照顧你?

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這番話,隻有她。隻有這個叫秦小西的女人。

冰封已久的心裏好像有一股暖流緩緩駛過,癢癢的,麻麻的,酥酥的,然後,心裏好像有什麼東西轟地一聲坍塌了,一種從未體驗過的幸福的感覺鋪天蓋地向他襲來,立刻充溢了他的全身,還有他那顆破碎的心。

姐姐,秦小西。秦小西,姐姐。

你的手,我是再也不願放開了。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李絛緊緊握住我的手,揚起小臉對我燦爛一笑,“我還以為姐姐想丟下我一個人走呢,嚇了我一跳。以後姐姐到哪兒,李絛就跟在哪兒,永遠陪著姐姐,永遠也不要離開姐姐。”

他那燦爛的笑容,恍若春天最明媚的陽光,溫溫柔柔地飄灑著,絲絲牽繞你的心緒。又如這世上最奪目的光彩,隻消看他一眼,周遭的一切便都在那一刹那間消失不見,唯有那個璨然綻放的笑容,永遠留在你眼前,直至你的心底。

原來,這小子一向冷言冷麵,也有這般好看的笑容。

原來,這小子也會笑得這般好看。

這小子,長大了一定是個帥得禍國殃民的家夥。

“姐姐,你怎麼又走神了。”

是李絛在叫我。

我倏地從恍神中清醒過來,不好意思地幹咳一聲,笑道:“不好意思,姐姐我想起昨天吃的紅燒魚,所以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