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疊沙發上的毛毯時,深深發現沙發角落裏塞了一件襯衣,她扯出來抖開一看。是件白色襯衣,雖然被揉的皺巴巴的,但是依然看得出精致的底紋和舒適的質感。
直覺,這是那個人的襯衣。深深湊上前去深吸了一口氣,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鑽進鼻腔。竟然讓人想到一片幽藍的深海。
記憶消失了,身體的知覺卻不會騙人。這是她所熟悉的味道。
這是自從她蘇醒以後第一次覺得,有一點靠近了這個故事裏的男人。
整理鞋櫃時,深深看見第一層擺著的就是兩雙明顯的情侶拖鞋。一雙緞麵的墨綠男鞋,一雙蕾絲的粉紅女鞋。擺在一起煞是精致好看。
深深把那雙男鞋拿出來,輕輕摸了一下。光滑的緞麵輕輕柔柔撫過她的指間。竟讓人從心底發出了一聲歎息。
在整理二樓自己的房間時,深深在抽屜裏發現了一副精心裝在畫筒裏的畫。
展開一看,畫麵上的場景美得讓深深心頭一跳。
一男一女站在月夜的湖泊裏,女人穿著白色的長裙,笑顏如花。而那個男人下半身隱在水中,一頭銀藍的長發媚人心魂。他看著她的溫柔眼神是每個女人都期盼過被注視的眼神。
深深一眼就認出了畫中的女人是自己,這一顰一笑,哪怕裙角的一個褶皺都實在是畫的太像了。但是又感覺比她本人更美。
男人隻有一個側臉,卻也透出一種絕美的傾城之姿。
她不自覺的撫上畫上人的臉龐,卿之遇,這就是你的樣子嗎?
這個房子裏每個角落都有很多屬於他們的回憶,但是她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回憶是件很累的事情,就像失眠時怎麼躺都不對的樣子。
當晚,深深是抱著這幅畫軸入眠的。
在夢境裏是一片陽光明媚,她坐在床沿邊欣賞著這幅畫作。而那個男人在床邊逆光而站,長身玉立。她捂著嘴咯咯的笑著喚著他的名字:“之遇~”
男人半轉過頭來,唇角上揚。和畫中一樣完美的側臉。
可是無論她怎麼喚他的名字,他都沒有轉過身來。
隻留給她一個似是而非的背影。
宋子期說深深現在是碧海集團的名義董事,其實就是除了分錢別的事都不幹的那種。
所以深深每天閑的發慌,有一天接到一個自稱她的美術老師的電話,問她怎麼這麼久沒來上課了?
那是之前深深為了給之遇準備新婚禮物,臨時抱佛腳報的繪畫班。但她現在壓根忘了這回事。
深深莫名其妙自己什麼時候有了畫畫這個愛好,還專門報了班?
但是抱著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的態度,還是去上了一次課。
她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是喜歡畫畫的,每次拿著畫筆的時候,腦海裏就浮現出房裏收藏的那幅畫。
憑著畫中人的側臉和深深腦海中偶爾浮現的零點印象,深深竟然慢慢拚湊著畫出了一幅肖像。這..會是他的樣子嗎?他這麼美..?
深深拿著畫像去問宋氏夫婦,林蔓驚喜的追問:“深深,你想起來了?你想起之遇了?”
深深一臉無辜的搖搖頭,不,她隻是憑著感覺畫出了這幅畫。但是什麼也沒有想起。看林蔓的反應,她畫的應該八九不離十了吧?
“不不。你這畫的比之遇醜多了。”宋子期叉著腰在旁邊上下打量。
“這還醜?宋子期,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畫裏的人這麼美!”深深氣急罵道。
宋子期故作神秘的搖搖頭,壓低聲音在深深耳邊說:“你會覺得這個美,是因為你還沒親眼見到你家之遇。”
深深不相信的斜眼瞥著宋子期,沒想到小蔓竟然也在旁邊幫腔。“是啊~雖然畫裏五官什麼的是像了。但是真實的之遇比這個要美的多。”
美?大家竟然都是用的美這個詞?難不成這個之遇是人妖?
深深心裏想著竟然撲哧笑了出來,“算了算了。我大概知道他長什麼樣子就可以了,下次要是真在街上撞見。我也好認出他來!”
深深無所謂的擺擺手,把畫卷收了起來。
又逗著林蔓家的小寶寶宋嫣兒玩了一陣,深深就起身準備回家了。
林蔓本來想留她吃個晚飯,深深卻說要回家喂湯圓,今天出門時忘了喂它吃東西了。
出了林蔓家門,眼見天色還早。深深便打算坐公車回家,於是站在公交站台拿著iphone百無聊賴的玩著遊戲等車。
正當她玩的入神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人從後麵拍了一下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