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蒙古人三番兩次的侵擾,整個常州城隻剩下不到十五萬人。而守軍在經過蒙古人的連番攻打隻剩下三萬多人。當然還有一些民眾自發組織的民兵,當然他們的戰鬥力和正規的宋軍是沒法比的。
但此時,整個常州城不僅軍中缺糧,普通的百姓也沒有糧食。所以,劉致遠帶來的糧草也隻夠吃一個多月。所以,劉致遠現在所有的希望也隻有全部寄托在伊玉的身上了。
在幾日,蒙古人破天荒的沒有攻城,來一點兒騷擾都沒有。而經過幾天的治療,麻士龍的傷勢也在漸漸恢複著。沒有了壓力劉致遠感到全身輕鬆。
因為大戰的原因,百姓們都很少出門,整個常州城顯得死氣沉沉的。跟臨安城的熱鬧形成了鮮明對比。
“當~~當~~”鍾聲敲響,整個相國寺的和尚紛紛忙忙碌起來,砍柴的砍柴,念經的念經,打坐的打坐。
誰能想到這些人前些天還拿起屠刀,砍殺了無數蒙古人的腦袋。
“啊,是劉將軍。”一個正在砍柴的小和尚看到一旁的劉致遠,激動的叫道。
“噓~~~”劉致遠沒想到居然會有人認出自己,連忙向前打斷就要大喊的小和尚,他這個人比較喜歡低調。
劉致遠觀察著眼前的小和尚,年紀不大,十六七歲,光禿禿的頭頂,上麵的六顆戒戒疤清晰可見。看著劉致遠觀察他還會傻嗬嗬的摸著頭。
“你怎麼認出我的。”劉致遠有些鬱悶的問道,他現在是體會到了當明星的痛苦。
“嘿嘿。”小和尚摸著頭笑道:“我那天跟著師傅去救將軍你時,正好見到過你。”
聽到小和尚的話,劉致遠忍不住直翻白眼,什麼叫救,那叫支援懂嗎?不過當時自己滿臉的血呀什麼的,他還能一眼認出我,想來還是有些本事的。要知道他來到寺院已經好一會了,而認出我的卻隻有他一個。
“哦。”劉致遠再次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呀,還有你師傅是誰。”
小和尚弱弱的回道:“貧僧法號虛竹,我師傅是萬安。”
“虛竹,我的個去。”劉致遠很想忍著,但實在是忍不住。
虛竹摸著光禿禿的頭,疑惑的看著劉致遠,不知道他為什麼發笑。
過了一會,劉致遠才緩過來,又疑惑的問道:“你師傅的法號呢?”
“我師傅和莫謙之長老他們倆都是沒有法號的呀!”虛竹回答道。
“真是一對奇快的和尚。”不過要是不奇快,那個和尚會帶領自己寺院的和尚上戰場。那該會造多少殺孽呀!
“將軍是要來見我師傅他們的嗎?”
對於這兩個奇怪的和尚,劉致遠還是很好奇的,便點了點頭。
不一會,小和尚虛竹便屁顛顛的跑了回來,道:“劉將軍請,我師傅已在客堂等候。”
常州城內相國寺並不是很大,每過多久,虛竹便告訴他到了。
虛竹推開房門,三個和尚靜靜的坐在其中,雖然萬安和莫謙之都換上了袈裟,和那天有很大的不同,但劉致遠還是一眼便認出他倆。而最後一位和尚,年紀很大,看他身上的袈裟的樣式,相比便是這相國寺的主持。
果然,劉致遠一進門,王安便介紹道:“這是相國寺的主持戒空。”
“劉致遠見過兩位長老,見過戒空大師。”對於這幾個人,劉致遠是打心底佩服。要知道蒙古人雖然對漢人凶殘,但對於和尚道士這些人還是很不錯的。不管蒙古人攻沒攻破常州,萬安說和莫謙之他們都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可是他們卻選擇了不顧戒律上戰殺敵,這一條吃力不討好而有無比艱難的一條路。
很多宋人拿起武器反抗蒙古人,那是因為他們的生命和財產受到了嚴重的威脅。而萬安他們完全是為了別人,為了那虛無縹緲的大義。
“劉施主太客氣了。”戒空淡淡笑道。
“萬安和莫謙之長老對我有相助之恩,這些都是應該的。”劉致遠回答道。
“劉施主請坐。”劉致遠做到柏團上,對麵正是那萬安。
此時的王安正在安靜的沏茶,誰能想到,這個在戰場上勇猛的和尚居然還會茶道。看他那嫻熟的樣子,便知道他是這方麵的高手。
“當~~~”萬安輕輕的敲了一下茶壺,第一遍茶好。中國人喝茶,大都不和頭茶。但這個萬安不同。
萬安將一盞茶遞到劉致遠身邊,然後自己拿起一盞,輕輕放在鼻尖,嗅了嗅到:“世人皆不喝頭茶,而我卻獨愛它。”
劉致遠拿起茶,放在鼻尖道:“長老在可錯了,這世上還有我也愛喝頭茶。”劉致遠想想自己以前喝茶時,大都是那個塑料杯子,然後放點茶葉。這不也是喝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