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音樓不是陰陽閣的組織嗎?”聽著眾人的談話,落槿突然道。
話音未落,眾人驚詫的看向她,“誰告訴你的?”
“我……”落槿心底隱隱有些不安,她也不知自己是如何知道的。心頭不安的感覺愈發強烈,她在眾人眼中不僅看到了詫異,還有驚慌,警惕以及……欣喜。
“噢,我想起來了!”沉默良久,祁珝霨恍然道,“那日我帶槿兒出去玩,碰巧在說書人那裏聽到的。當時我隻當是玩笑,沒放在心上,未曾想槿兒竟記下來了。”
齊霧撇了落槿一眼,笑道,“槿兒一向細心。不過,這也不失為一個消息。”
落槿隻盯著齊霧看,抿唇不語,墨色眼眸中似乎竭力隱藏著什麼。過了許久,她深深吐出一口氣,“雲起,我累了。”未等祁珝霨有什麼動作,便俯身趴在了他的肩上。
祁珝霨輕輕將她摟入懷中,又與幾人說了幾句便起身告辭回了房。
“雲起,其實齊霧師兄肯陪在我身邊,隻是因了阿娘的囑托,對吧?”未等祁珝霨開口,落槿便又輕聲說了起來,“自七年前見到他時,我便知他不喜歡我,與莫曉師姐鹿影師兄一起時有說有笑,偏見了我便寒著臉。無論什麼事,他會遷就我——隻因阿娘救過他一命,找不到阿娘,向我報恩罷了。在山莊時,縱使他威脅你也隻說‘七絕山莊不會放過祁國王室’,從未表明他的態度……”
祁珝霨聽到最後一句話,身子猛然僵直,那時他並未察覺到有他人的氣息在附近。暗暗猜測落槿的實力,他眸色漸深,卻並未注意她神色的變化。
落槿無力的閉了閉眼,“……可我自始至終,不過想要多一個人愛我,像家人那樣的愛我……純粹的,不帶任何目的……”她忽然用力擁住了他的脖頸,“雲起,你知道嗎,第一眼見到你時,有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就像分開了幾世的戀人又重新遇見。雲起,希望這並非我自作多情……”她腰部微微用力,闔眸將略顯蒼白的紅唇送了上去。
祁珝霨神色複雜的盯著懷中不知沉浸於何處的落槿,心頭思緒糾雜。
在山莊時,極少有睡不著的時候,大概是那時知道的少,心中在乎的也少。落槿躺在房頂,一隻手臂墊在後腦下,看著滿眼的星。星子一顆顆雜亂的點在夜幕中,仔細看卻又能辨的出其中關聯。正如人一般,看似毫不相關,不知何時便會一些未可知的淵源連在了一起。隻可惜棋中人難知局外事,不知哪一天,一著不慎,便會來一個天翻地覆。
在曲陽又逗留了幾日,離開那天正下著蒙蒙細雨。巫術帶來的反噬已消失殆盡,隻是雙腿偶爾還會酸麻。以馬車中太過於憋悶為由,落槿騎馬行在馬車前。
祁珝霨與落槿並行,寶藍色長袍已滲入幾分濕意。落槿直直的望著前方,似是跑了神。
“槿兒?”
“嗯?”
“你去馬車中避避雨吧。”
“不用。”
“槿兒,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沒有啊。”落槿當即搖頭否認。
祁珝霨輕輕歎了口氣,“剛剛叫了你三遍,你卻一聲都沒應。”
“是嗎?可能是昨晚沒休息好,蚊子太多了。”落槿訕訕笑道,說完輕輕驅動身下駿馬,向前跑去。
祁珝霨看著落槿的身影,眉頭深鎖。自打齊霧幾人回來之後,落槿便有些不對勁,似是在排斥周圍人的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