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漸濃的秋露輕點枝葉，湛藍的天空偶爾劃過隊列整齊的大雁。嘎嘎的叫聲此起彼伏，相互提醒著同伴注意前方變幻的氣流，緊跟團隊。廣場上行人三三兩兩，有老者放飛著風箏，一隻雄鷹展翅高飛，線繩越放越遠，它也非得越來越高，直到看得刺了眼，戰傑才收回疲憊的視線，廣場一角的台階上，他挺拔的身影來回踱著步，周遭隻有絲絲風聲陪伴著他，濃濃的孤獨感包圍著他。
不遠處，一個小跑的身影向這裏移動著，戰傑並不看他，側過身體望著遠處蹣跚學步的幼童。童貞的笑容是那麼富有感染力，讓人想忘掉一切煩惱愛護他。
“老戰，怎麼樣，你和汪處長談過了？”陳耀輝微喘著氣，走上幾步台階，仰望著戰傑。
“是的。”戰傑並沒有移開目光。
“那，結果怎麼樣？他同意延期了嗎？”陳耀輝有種不祥的預感，往往戰傑的話變得惜字如金時，意味著大有文章。他目光不錯地盯著戰傑的表情，生怕錯過任何蛛絲馬跡。每當遇到緊急情況，他都得用觀察和傾聽兩重手段來獲取信息，戰傑總是不能及時滿足他的好奇心和求知欲。
戰傑終於轉過身正對著陳耀輝，陽光直射到眼裏，他微眯了下眼，炯炯地注視著陳耀輝，“沒有。”簡單兩個字，足以敲碎陳耀輝脆弱的心。他上前一步，與戰傑平視著，想從他的眼裏看到戲謔，看到玩笑。可是，他失望了，目光逐漸黯淡下去，心也跟著往下沉。
“沒有？汪處長還是要執行深度調查嗎？那意味著什麼？我們要關門嗎？”陳耀輝仍然不能相信聽到的是事實。
戰傑微笑著看著陳耀輝，拍拍他的肩膀，“我在跟他談之前就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結果。”長舒一口氣。戰傑的眼光變得淩厲，他望向遠方，像曆經蛻變但卻不放棄希望的雄鷹一樣，他在遠眺著自己的希望，還有為了那個希望他要準備付出的痛苦代價。
“那，你準備怎麼辦？要不要我通知所有部門從明天起休假？這樣還可以節省開支。”陳耀輝積極地出謀劃策，真是個稱職的助理。
戰傑淺笑道：“不必。讓大家正常上班。明天上午，你召集各部門主管開會，我要給大家安排些新任務。”戰傑的神情恢複了平日的運籌帷幄，多大的困難都不會看到他沮喪頹廢的表情，這正是陳耀輝佩服他的地方。
“那好，我先回去發通知了。”陳耀輝轉身要走。
“等等。”突然被叫住，陳耀輝詫異地回頭，戰傑的眼裏蒙上了不易發現的憂傷，眼底一片柔情回蕩。
“別讓瑞琰知道此事。”低沉的囑咐，似有千斤重擔拜托他人。陳耀輝怔了怔，有些不適應，但仍機械地應了一聲。直到他已走出很遠的時候，才逐漸反應過來，他現在根本見不著瑞琰，跟王璐娜也分手了，怎麼會把消息傳過去呀？除非他腦袋鏽到了，單槍匹馬跑去找瑞琰直接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事兒。不過，他可不想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做賭注，想起戰傑警惕的眼神，冰霜的目光，他打了個寒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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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一切盡在掌握，可事情進展的如此順利而迅速，讓王璐涵禁不住激動地來回踱著步。經驗告訴他，世上沒有便宜的事兒。事態發展如此之快，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不放心地搜索著各個環節，生怕早來的曙光隻不過是海市蜃樓。
電話響起，王璐涵快步接起，“哦，於總，你好。我這邊一切順利，等這輪調查結束了，您就可以拿到第一筆回報了。不用，這是我的職責。”頓了頓，王璐涵直接問出心中的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