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個周末,瑞琰睡到九點才懶洋洋地爬起來,身旁的空位早就變涼,隻有上麵的褶皺在提醒著自己這裏曾經睡過一個人。瑞琰拍了拍冰涼的枕頭,又不見了,記憶裏,好像就在不久前戰傑曾俯下身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瑞琰還迷迷糊糊用手摸了摸對方的臉,像安撫一個調皮的孩子似地輕輕拍了拍。那一刻好像就在剛才,怎麼這麼快床榻就涼了?
揉著有些酸痛的腰,瑞琰起身衝了個熱水澡,換好了居家服,她給自己衝了杯牛奶,今天她想自己做午飯犒勞自己,得打個電話通知牛嬸讓她別過來了。正準備走向客廳,叮咚,門鈴響了,咦,這麼快就來了,離中午還早得很呢。瑞琰拖著塔拉板走去開門。
“牛嬸,你怎麼…”瑞琰睜大了眼睛,愣愣的杵在當場。一大捧粉紅色的玫瑰花呈在眼前,濃烈的花香幽幽撲鼻,刺激得瑞琰好懸沒暈過去。抬眼看了看拿花的人,卻是看不到臉,但通過那身量判斷應該是個男人,一個陌生的男人。
“誰呀?”瑞琰微皺起眉頭,是誰在惡作劇嗎,還是走錯房間了?
一個圓溜碩大的腦袋從花叢中伸了出來,臉笑得比麵前的玫瑰花還燦爛。瑞琰傻眼了,竟然是那個土老帽於裘。瑞琰半張著嘴巴,愣愣地盯著他看,誰來告訴她這是不是幻覺,最好是幻覺,媽咪路亞,難道我穿越到亂世了嗎?
於裘漸漸斂去了笑容,眼神由羞澀的興奮轉變為幽深的驚豔。瑞琰甩了甩頭,迅速打破了這個讓她有些那個,惡心的局麵。她可不想和這個人上演什麼久別重逢的場麵。壓下滿腦子的問號,瑞琰側了側身子,淡淡地開口:“呃,是於老板啊,你怎麼會來這兒?”
“我,呃,我,是來看你的。”於裘腦袋上滲出細密的汗珠,緊緊攥著的花枝快要被揉碎了,尖利的花刺紮到了手心,但那點疼痛根本緩解不了此時緊張的心情。於裘覺得在居高臨下伶牙俐齒的瑞琰麵前,自己就像個口吃的笨小孩兒,幾乎一舉一動都會引起新的錯誤。他有些竊竊地看著瑞琰即將發火的神情,盼望老天爺能可憐可憐他的誠心。他可是冒著生命危險來這裏的,為的就是能再次跟夢中所想單獨相處。在確定無誤戰傑已經出門之後,他又等了很久才壯著膽子敲了門,本已預料到瑞琰的表情,可親眼看見還是禁不住讓他有些肝兒顫。沒辦法,他在瑞琰麵前就是沒辦法挺起來,一定是上輩子欠的。
瑞琰上下打量了一遍於裘,心中既好笑又厭煩,沒想到這家夥臉皮厚到這種程度,竟然親自登門,----,騷擾。
“呃,於老板,我老公不在,恐怕要讓你白跑了。”言下之意,我不會單獨接見你的,還是識相點兒,自動退出吧。瑞琰覺得自己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
於裘身體微微一震,手攥得更緊,他猛的抬頭,直直對上瑞琰的眼睛,堅定地說:“東方小姐,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來看看你,你,不請我進去坐坐嗎?我,不會打擾你很久的。”
圓圓的大眼懇求地看著瑞琰。
“哦,我,一會兒還有個重要約會要去,以後可能就沒時間來看你了。呃,我幫你把花兒放進去好嗎?”
看著殷勤的於裘,瑞琰突然很可憐他,推他出門的行為無論如何做不出來,算了,他不就坐一會兒嗎?一會兒隨便找個借口趕他出來就是了。不然這家夥那副受氣小媳婦的嘴臉我真是看不下去。
瑞琰轉身,走進屋子,“進來吧。”
看著走出幾步的瑞琰,於裘有一晌愣神兒,旋即咽了下口水,樂顛兒顛兒地跟了進去。看他這副膽小樣,瑞琰猜他不會做出什麼壞事,雖然進門的一瞬她有一絲後悔。
於裘將花放在了門廊地上,笨拙地換上拖鞋,跟進了客廳。
瑞琰為他倒了杯熱茶,遞到拘謹地縮成一團的於裘麵前。然後自己坐在了旁邊的單人沙發上。於裘的姿勢很像一尊雕像,兩眼一線,鼻觀口,口觀手,像個受氣包。
“於老板,你這次來,是有什麼事兒嗎?”純粹廢話,
“哦,是,有個朋友介紹我和我叔叔的公司搞一些資本融資,你知道,我們是做石油機械設備的,往來的資金量很大的。”談到此處,於裘的語氣中顯出了自豪。我雖然是個土老冒,可生意比你老公的大,錢也比你老公掙得多啊。不自覺,胸脯往上挺了挺。
瑞琰笑笑:“那真是要恭喜你,於老板,應該不是和老戰的合作吧?”否則你怎麼敢大搖大擺跑來找我?
“哦,對,是我叔叔的朋友,我也隻是跑跑腿。”差點兒忘了,她老公也是做這行的,要讓他知道我跟他的競爭對手也有項目合作,東方小姐一定會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