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溫熱的大手輕輕握住了瑞琰的,王璐翰拉著她緩緩步入中央。他的另一隻手扶上瑞琰的纖腰,熱度很快傳遞了出來,瑞琰覺得在這樣有力的大手下,自己的身體太微不足道了。她被很輕盈地旋轉了起來,一陣緊張過後,瑞琰感到了舞者的快樂,她緊隨著王璐翰沉穩的步伐,時而後退,時而前進,時而又旋轉,兩人的節奏越來越默契,身體也越來越靠近。瑞琰感覺自己又回到了舞蹈大賽上,她正在與舞伴盡其所能地完美地配合著。樂曲快結束時,王璐翰一隻手一用力,瑞琰的腰身旋轉起來,另一隻手卻早有準備地攬住了瑞琰的腰,瑞琰順著力量,整個腰身向後彎去,柔軟至極。
“哇,你們倆跳得太好了?沒想到你們第一次配合就能這麼默契。”璐娜拍著手跳了起來。
王璐翰一用力,撈起了瑞琰的腰,四目相對,王璐翰的眼神似火,喘著粗氣,似要張口說些什麼,卻是無聲地看著瑞琰。瑞琰被這魅惑的眼神看呆了,一瞬間,這裏隻有他們兩個人。腰身上仍傳遞著溫熱,瑞琰整個身體的重量都靠在這隻手上,另一隻手已經被緊緊地攥住。
有什麼進了瑞琰的眼,她忙低下頭去揉眼睛,此時,攬著腰的那隻手已經鬆開,瑞琰急步走回了沙發。
“瑞琰,你怎麼了?”璐娜上前關心道。
“沒事,有東西進了眼睛。我用一下你洗手間。”瑞琰說著奔向洗手間的方向。
“有事叫我。”璐娜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哈哈,哥,我可好久沒見你跳得這麼投入了。”璐娜又開始找哥哥的麻煩了。
王璐翰知道她戲弄人的毛病又要犯了,從容地回答道:“是啊,原來自己還沒老啊?”
“誰說你老了,我還這麼年輕,你怎麼能老?說你老就是說我老,以後不許你這麼說,聽見沒有?”王璐翰笑笑,伸伸手又握了回來,眼神定定地看著某個地方,一動不動。
瑞琰撲進洗手間,她看看自己的臉,果真是紅透了,眼睛由於剛才的揉搓,有些發紅,可在深處卻跳動著快樂的星光。瑞琰被自己嚇了一跳,我怎麼會有這種眼神,難道剛才對著王璐翰時自己都一直是這個眼神嗎?天哪,我這是怎麼了?像個戀愛中的女人。不可能,我怎麼可能對他有那種感覺呢?瑞琰用涼水衝著臉,想讓自己更清醒。
我這算什麼,一見到他就緊張,一碰到他就興奮,難道他真有那麼大魅力嗎?瑞琰坐在了浴缸邊緣上,她梳理著自己的情緒。不錯啊,王璐翰確實很優秀,業界精英,所向披靡,戰無不勝。別說在女人眼裏,就是在男人眼裏,他也算得上是英雄。英俊魁梧又善解體貼,是女人應該都會喜歡上他吧。自己也是個普通女人,也不能免俗,喜歡上他隻不過是正常的生理反應。不過我東方瑞琰也不是個普通的女人,不是什麼男人都會讓我神魂顛倒的。且不論,自己和他都是身有家室的人,單就為了各自的事業,也不能越過雷池啊。瑞琰不斷地與自己對著話,她希望再出去時,自己能以一個全新的麵貌對待王璐翰。不再不知所措,不再謹小慎微。
“娜娜,你和東方認識多久了?”王璐翰和妹妹閑聊著。
“我們大學是一個宿舍的。你說多長時間了?”璐娜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是嗎?那她的事你都很了解了?”王璐翰並不看著璐娜,淡淡地問。
“那當然了。從她第一次談戀愛,到喜歡穿什麼顏色的衣服幾乎是了如指掌啊。”璐娜翹著二郎腿。
“是嗎?那她那時一定有很多人追吧?”
“那當然,不過比追我的人還是差點兒。”璐娜不忘抬舉自己。不管自己有多優秀,在哥哥麵前都很少聽到誇獎,她總是憤憤不平。
“哼,你還敢說?”王璐翰嚴厲地看向璐娜,他可是經常為她打掃戰場的人。
璐娜吐了吐舌頭,腦袋一歪,嘴一噘。
“我看東方一定不像你這樣,竟讓別人給擦屁股。”王璐翰太知道自己的妹妹幾斤幾兩重了。
“哼,我哪有你說得那麼差啊。你是我哥哥,你以為這個哥是白叫的嗎?不過,我告訴你,瑞琰雖然不少人追,可她的情路是很坎坷的。”璐娜收起了玩笑的表情。
“是嗎?怎麼坎坷?”王璐翰正視著妹妹,眉頭輕皺。
“說來話長了,她現在是二婚。第一次婚姻給她留下了很大創傷。”璐娜壓低了聲音,生怕瑞琰隨時出來,還朝洗手間的位置看了看。
王璐翰心頭一振,也看向了洗手間,他沒有再繼續問下去,他知道這樣的故事一兩句話說不清楚。
瑞琰終於清清爽爽地走了出來,她笑容款款,蓮步輕移,“璐娜,天晚了,我該走了。”然後轉向王璐翰,“王總,你先坐著,我回去了。”轉身就要走。
王璐翰立刻站起身,“呃,幹嘛這麼著急。”
“是啊,瑞琰,我還沒請你吃飯呢。”璐娜也有些不舍。
瑞琰笑笑:“呃,不了,我得回家了。”再看向王璐翰,她平靜地一笑,伸出手,“咱們再會。”笑得清澈。瑞琰為自己驕傲,她終於做到了。
王璐翰並沒有伸手,他說:“那,我送你。”瑞琰想推辭,王璐翰卻已經邁步走向大門。她看看璐娜,在問,你不留你哥嗎?璐娜卻是一聳肩,作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瑞琰瞪瞪她,跟著出門了。
璐娜高高興興地把二人送出門,迅速拿起手機:“喂,阿輝,你在哪兒?來我家一趟好嗎?我有好東西給你看。嗯,哎呀,真的是好東西,騙你是小狗。”
又坐上那輛熟悉的黑色奔馳,瑞琰的心情不同以前。經過了剛才的洗禮,她覺得自己的心更加澄清,更加坦白。有了這種心境,就算再怎麼親密也不會引起任何慌亂,瑞琰覺得自己能做到,並且越來越自信了。
王璐翰擰開了音樂,車子緩緩啟動。想起剛才妹妹未完的通告,他看了看瑞琰,覺得她就是這樣一個曆經滄桑卻仍單純的女人,隻有經曆過一些事情之後,一個善良單純的女人才能更增添一股誘人的魅力。一種說不清道不明讓人想親近,想嗬護的吸引力。他從不認為自己會僅僅因為女人的美貌而愛上一個女人,他王璐翰是美國名牌大學碩士研究生畢業,又在美國斯坦波恩證券公司做過高級顧問,什麼樣的美女沒見識過,可是接觸的人越多,他就對那些隻會搔首弄姿,討好男人的美女越沒有興趣。甚至覺得跟那些人說話都是對自己智商的褻瀆。這也就是為什麼他遲遲沒有結婚的主要原因,他一直堅信自己能找到一位讓自己從心靈深處感到觸動的女人走完一生。
父母的突然辭世讓他打破了一切既定的計劃,父親臨終的遺言始終回蕩在耳邊:“翰兒,父親沒有看到你成家就走了,對不起。”王璐翰當時已經泣不成聲。
“你要記住,我和你媽的一線生機是寄托在那隻羊脂白玉龍首裏的。”但是當時隻知道那龍首在戰天華手裏,卻不知道他的人在哪裏。王璐翰眼睜睜看著父母被敵對集團逼迫地走投無路,而束手無策。他的恨在那時種下了。
不知自己為什麼會回想起那些痛心的往事,王璐翰揉了下鼻梁。感覺到注視的目光,他回頭看向了瑞琰。瑞琰正用清澈而探尋的眼神望著他,心裏一暖,一股清流淌過心田。他泛起笑容:“怎麼了?今天你看上去不一樣。”
瑞琰眼光一閃,這家夥為什麼老是笑得那麼溫柔?
“有什麼不一樣?大概被璐娜的新科技給鎮住了吧。”瑞琰調侃著自己,哈哈笑起來。王璐翰也被逗樂了,自己的妹妹有時就是自己的開心果。狹小的空間彌漫了歡樂的笑聲,兩人間莫名的尷尬一下子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