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玄煬聞言,倏地起身。
“沒錯,所以我才特地走這一趟啊!”法 沉著臉回答。
賜婚的消息一傳出,著實讓法 驚愕不已。因為他知道玄煬十分在意陳意磊,寧可傷害自己也不願讓她有一絲絲的損傷。這樣全心的對待不是愛是什麼?!隻可惜相愛的兩人皆對自己不夠誠實,才會搞到現在這種地步。
不過,自家兄弟,他能不幫嗎?
也因此他才會一得到消息,便直奔顓頊王府來告知玄煬。
愕然不已的玄煬呆愣了一下,猛然轉身想衝出房門,但被一旁的冷樗與項華給攔阻下。
“王爺,請三思。”
“讓開!”
“玄煬,你這樣沒頭沒腦地衝出去,能做什麼呢!”一把拉住玄煬,法 對冷樗與項華使了個眼色,要他們去外麵守著。
“她不能嫁給玄炅。”
“為什麼呢?這等殊榮可是別人想也想不來的啊!”
“我不準!”她是他的啊!
“憑什麼不準呢?她與你非親非故的。”
“她……她的爺爺托我照顧她。”是啊!而他決心照顧她一輩子。
“可他隻要你讓她衣食無缺,沒說她不可以嫁人啊!更何況嫁的可是未來的皇帝、當今的太子啊!”還想敷衍他?怎麼說他可都是他的好兄弟,當然知道陳意磊爺爺臨終托孤的細節了。
“反……反正我就是不準!”玄煬凶狠的瞪著他,“你管我這麼多!”
“你……”不生氣、不生氣,不跟發狂的人生氣,“你喔!還真是頭驢子啊!牽到哪兒都變不成馬,承認愛她……有這麼難嗎?”
玄煬聞言,臉色微紅地側過頭去。
要不是情況危急,法 一定不肯就這麼放過一個取笑他的機會。
“喂!你到底愛不愛她啊?若不愛,辦法也不用想了啊!將她嫁給太子,你也了了一份責任。”就不信還不現形!
“不行!我……她這輩子……是我的。”
同樣器宇不凡、沉穩內斂的兩名男子,就這麼仇人般默然對峙了良久。突地,法 豪爽地大笑出聲:“好,好一個不行的理由,就衝著這點,這忙兄弟我幫了。”
一連幾天下來,玄煬每每進宮要見陳意磊,都不得其門而入,就連法 想幫忙從中穿針引線,也都不得其法。
而原本就悒鬱不已的玄煬在聽到法 今天帶來的消息後,就更加的沉不住氣了。
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答應賜婚呢?!
但這是她親口告訴法 的話,又讓他不得不信。
玄煬憂心忡忡地來回踱步,心裏早已急得什麼辦法也沒有了。
“我不相信,除非她親口告訴我,否則我……不行,我一定要見到她!”他不能就這麼算了。
“可玄炅把她守得跟什麼寶似的,我們連她改住到哪宮、哪院都不知道,又怎麼去見她?這次我能親自見著她,也是恰巧玄炅帶她去給我姨娘請安,才有機會碰麵的。”他的姨娘就是當今皇後、也是玄炅的母親。
“我管不了這麼多了,今晚我決定夜探皇城。”
“什麼?!”法 聞言,整個人跳了起來。
這……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啊!
暗夜裏,冷風颼颼地刮過無人的街道。
有別於街道的冷清暗淡,今晚皇宮內院的屋頂上卻顯得熱鬧非凡。
隻見四道黑影無聲又敏捷地或起或落,旁若無人地不斷在皇宮裏探詢,然後又似約好般全輕落在一處*巍峨、富麗堂皇的宮樓琉璃瓦上。
“好了,我猜應該就是這兒了。”去除不可能的宮殿、樓閣後,法 輕聲開口。
沒錯,就是法 本人,雖說夜闖皇城是殺頭的大罪,但……這麼好玩的事他怎會放過?
“我也認為有此可能,看看這些禁衛軍防守的嚴密,就知道裏麵必定住了什麼尊貴的人。”項華也迫不及待地提出自己的意見。
玄煬什麼話也沒說,隻是將炯炯的目光定在下方花園裏遠遠的一個角落。
等不到別人的認同,項華忍不住又開口:“要不要――嗚――”未盡的話語全落入冷樗的大掌中,讓人聽不出他原想幹嗎?
似乎感受到他哀怨的眼光,冷樗隻是淡淡地解釋:“意磊姑娘在涼亭裏。”
四人的目光這才全望向涼亭內的孤單身影。
“那……”項華將目光收回,望向另外三人。現在呢?
法 歎了口氣地走向玄煬:“我們替你守著,下去吧!自己小心點。”
沒開口的玄煬隻是以行動表示,幾個起落後他已無聲地站在涼亭邊。
他終於見到了自己思念已久的人兒了。才幾日不見,她竟憔悴了不少,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磊兒。”這輕輕地一聲道盡了他這些日子的想念。
陳意磊聞聲一僵,顫顫地輕喃:“不可能……不可能的,是我太想他了,他……他不可能來的。”捂著耳朵的她全然沒想到,她的自言自語竟奇跡似的撫慰了玄煬這些日子以來的煩躁與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