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呃，確實有一本書有問題。
楊衝舉起了手，正在巡邏的老關走了過來。“你要問什麼？”熟悉的語調。“哦，這個課後練後麵沒有印，我要換一本。”從書包拿出《課後練》。老關翻了翻，一頁過後。老關因他現在才報有印刷問題不耐的表情立刻舒展開，但這不是笑意，楊衝很清楚。這是純粹的麵無表情，眉頭展開了，嘴角放平了，好像連呼吸都停止了。
“換書是吧，學校已經沒了，你把這先給我。我幫你聯係書店吧。這段時間先拿別人的複印了做。”老關突然又恢複了之前的表情。隻是一瞬，仿佛剛才的時間並不存在。
楊衝眨了下眼睛，剛才發生了什麼，我見鬼了嗎。“誒，你的書怎麼了？”劉然扭過頭來。“沒什麼，就一點印刷錯誤。”
“劉然！”老關的聲音還是那麼洪亮。靈活的腦袋立馬轉了回去。
……
回家的路上，楊衝低著頭。腦海裏一遍又一遍地回放著老關今天的臉色，那是什麼表情...
哢噠。隨著吱的一聲，暗黃色的廊燈從門縫裏竄進來。進門，關門，開燈，坐下，拿出作業的楊衝托腮看著麵前的台燈。目光慢慢失去焦距。
雖然大致的情況和高一沒什麼區別，但是與自己經曆過的高一並不完全相同。自己過去就沒有找老關換過書，劉然也沒有寫過那樣的紙條。嗯？紙條？急忙從包裏抽出英語書一頁一頁翻過來。紙條，紙條，沒在這裏。低下頭，奇怪。也沒掉在地上，在哪掉的？
楊衝猛地一怔，給劉然看了紙條後他還沒還我。他要那紙條幹嘛？或者是他也沒在意？但是，不管怎樣這些看起來很現實的東西都不怎麼正常。
嗡嗡...擱在一旁的手機突然振動起來，上麵顯示“姐”。呃，這個時候確實有一個楊晴姐的的電話，唔，開頭是...“楊衝，我打過去的錢到你的卡上了看了沒？”“看了，看了，就這事？沒別的事我先掛了。”“你等一下，還有，我在的公司在測試一個新的產品，給你看看介紹，說不定對你更有意義。如果你有興趣的話...”
腦海裏浮現出去年這通電話的最後一句話“沒興趣”然後掛斷，但是，不知為什麼，楊衝對這個可能解釋今天這一切的異狀機會抱有一絲希望。
楊衝有一點抵觸楊晴的工作，楊晴比楊衝大9歲，原來挺開朗的，也喜歡交朋友，身邊總有一個小團體，有男生有女生。大學時還經常帶女同學回家。眾人一起逗弄楊衝。但是當楊晴大學畢業後到一個電腦外接儀器的公司上班後，性格就開始變得孤僻。後來，楊晴和楊衝一年見麵也不會超過一次了，且大都是非見不可的情況，就有一次是學校要找家長談話。
到了現在一年裏電話也講不了幾次了。就算有電話也大都兩三句了事。但是...腦海裏浮現出和楊晴最近的那次見麵，“臉色蒼白，黑眼圈很重。”即使這樣，還是一臉緊張。楊衝潰散的視線朝向麵前空無一物的黑暗。
總覺得她在害怕什麼。就像沉到了海底，被周圍的黑暗緊緊包裹，令人窒息。
楊衝抿了下嘴唇。
“沒興趣”。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