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熏不可置信的望著她,打開床頭的對講機,“606病人嘴唇受傷流血了,馬上過來。”歐陽熏用命令的口吻說。
半分鍾後,一大堆醫生護士蜂擁而至。
顏兮弦始終不看他一眼。望著眼前的一堆人,顏兮弦不禁想起了小時候。
十歲那年,顏兮弦得了風寒,躺在床上,沒有人理睬。
兩天後,顏寧回來發現呼吸微弱的顏兮弦,抱著她去醫院,結果醫院硬要先交住院費才肯醫治。
顏寧翻遍著整個家,那晚也沒能湊足錢。
那時的顏兮弦已經虛弱得無法睜眼,她不知道,第二天為什麼會躺在醫院,她不知道,顏寧是怎樣酬到錢的。
她隻知道,風寒已經侵入心脈,引發了肺炎。而顏寧一次也沒有來看望過她。
她知道,醫院裏,隻有寒冷。
可如今,他卻要一直躺在這冰冷的地方,也許,永遠不會醒來。
嘴唇感覺到麻麻的,顏兮弦漠然的看著醫生一個個離去。她的目光鎖定在窗邊那個身影,陽光下,他光芒四射。
看到顏兮弦滴血的紅唇瞬間,歐陽熏感覺氣憤和深切的心痛,他真的不知道,這究竟是個怎樣的女生,可以這樣折磨自己,可以讓他這樣心疼。
顏兮弦起身穿鞋。
“為什麼要這樣?”歐陽熏的語氣中有些責備,“為什麼要折磨自己?”
顏兮弦沒有回答,徑自向門外走。
“你知道我心痛嗎?”歐陽熏大步走到顏兮弦麵前,擋在她前麵,盯著她的眼。
顏兮弦抬起頭,淡淡的說了句,“那是你的事。”
心痛,怎麼可能?顏兮弦在心裏苦笑,這個世上,沒有人會為我心痛的。
“讓我照顧你,好不好?”歐陽熏近乎懇求的問。
“她病了,你該去看看她。”顏兮弦淡淡的說。
歐陽熏愣在原地。
“讓我照顧你。”他堅定的說,“不是出於責任,隻是心疼,為了我自己的心疼。”
顏兮弦抬起頭,注視著他的眼睛,“你能照顧我一輩子嗎?遲早要離去的,又何必去奢求呢?”
說完,顏兮弦繞過歐陽熏往門外走。
歐陽熏突然伸出手拉住她,“如果我說能呢?”
顏兮弦突然笑了,徑直向前走。
顏兮弦暗笑,如果姐姐她聽到這句話,會怎樣呢?一切,似乎按照她計劃的軌道進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