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無法決定自己的身世和際遇,但我們的意願和行為決定我們自己是誰~】
大乾王朝,上京
京城的市麵上經常會流傳著各種似真似假的流言,比如說最近齊國公府的那位瘋世子又發瘋了,然後被雷擊失憶了——這之類的消息就傳的滿天飛,然後就成了閑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國公府卻不理會這些傳言,也沒有出麵澄清,因為國公府內已經忙得團團轉了。
國公府裏向來是忙碌的,隻要一天還有世子在前麵搞事情,後麵就總有下人們幹不完的活兒。
有的人在忙著修葺李明的院子,世子發起瘋來破壞力可是真驚人,大樹生生打斷,扔出來半截樹幹把個院牆砸塌了半邊要修,花草樹木要重新栽種,假山塌了要換,池塘裏堆滿了碎石頭要有人下去整理——被分配到這活兒的下人們一個個欲哭無淚。
有的人在整理李明的舊衣,製作新的——少爺說了,以前種種譬如昨日死,往後種種譬如今日生。什麼意思咱不知道,反正夫人吩咐了,衣服全部換新的,舊衣服大多賞賜給了下人,拿去加點普通的布料改一改款式,又是一件極好的新衣服,不管是自己穿還是拿出去換錢都是極好的,這差事真是美滋滋。
有人在整理各種珍貴的藥材,熬製恢複身體的藥物給李明服用和泡澡。
還有管事的人接待那些聽到國公府“又出事了”的傳言,然後絡繹不絕前來拜訪問好的各家勳貴和親戚。
而國公夫人張氏,則在接待名義上的、自己未來的兒媳婦,也就是以前給李明定下的未婚妻。
要說這個李明的未婚妻,乃是燕東上官氏的名門閨秀,出身世家,也是個大家族的女子。今日竟然不顧禮儀,隻帶著一個名義上是貼身丫鬟的女孩,一大早便私自出奔國公府來了。
“表姨娘,那些人實在欺人太甚!我絕不同意他們的做法!我要離家出走,還請表姨娘收留。”上官飛燕怒氣衝衝,一雙好看的鳳目張的大大的,顯然此刻甚是惱火。上官家因與皇室有姻親,此刻她稱呼張氏表姨娘也是沒錯,就算沒有訂婚這層關係,兩家也是親戚。
“飛燕兒你且慢慢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他們上官家的人欺負你了,你說出來,姨娘給你做主便是。”張氏上下打量上官飛燕,隻見她年約十二三歲,與明兒約莫同齡,生得是亭亭玉立,身段窈窕,肌膚勝雪有暖色,腮紅如玉賽凝脂。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好似會說話一般顧盼生光,長長的睫毛讓人第一眼就會被吸引住。瓊鼻嬌俏堅挺,朱唇若滴水櫻桃。一頭烏雲秀發襯得整個人氣質拔群,張氏盡管見多了美貌的丫鬟少女,也忍不住暗自讚歎一聲,好一個俊俏的美人胚子。
“姨娘應該知道飛燕的事情,飛燕八歲喪父,全靠母親和舅父過活。上官家雖是高門大戶的世家,卻也人心涼薄,處處算計,幾年前家族中長老們因見姨娘家如日中天,表哥又天資絕世,便起了拉攏姻親的主意,未經飛燕和娘親舅父等允問,便將飛燕終身許給了表哥,飛燕當年也曾哭過鬧過,無可奈何。”上官飛燕似乎沒多做隱瞞,直言坦誠心跡,倒是贏得張氏不少好感。
“飛燕兒,我們女子的終身命運,哪裏是能由得自己做主的?你能跟了我家明兒,算是不錯的了,你去看那些各家勳貴紈絝,世家子弟,一個個都嬌慣跋扈成什麼樣子?又有幾個能讓人入得眼的?”張氏也是過來人,很是理解少女的感受,開口勸慰了幾句。
“姨娘說的是,幾年過去,飛燕也想開了,好歹表哥是個知根知底的人,原本也是個心高氣傲的,若是不生出後來這些是非,恐怕今日就算不跟那些紈絝一般跋扈,也定是眼睛長到天上去的一類人,若是那般,飛燕今日定不會來表姨娘這裏。可飛燕聽聞這幾年表哥雖然受了些挫折,性子卻明顯收斂了許多,說話做事再不與那些尋常紈絝一般莽撞愚蠢了。隻可恨上官家族內那些鼠目寸光的長老,此次聽說表哥再次狂疾發作,且被天雷擊中失去了失憶,一身練氣成罡的功夫又再次廢去,於是大失所望,竟又背著飛燕,商議著將飛燕另許他人!如此,飛燕豈不是等同於扯線木偶、商家貨物!飛燕雖然自幼喪父,卻容不得人如此這般作踐!”上官飛燕氣的哆嗦,小姑娘還沒那麼好的修養氣度,看來真的讓這件事給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