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管如何，楊子興還欲再勸。
洛沙依舊搖頭：“不要再說了。”
“可……”
洛沙徑直拿起書冊子，獨自看起來，不去瞅一旁甚是擔憂的楊子興。
楊子興歎一口氣兒：“臣，先行告退。”
“恩。”
見楊子興走遠，洛沙隨手放下書冊子，可這心卻被楊子興給擾亂了。
“可我擔心你！”
那樣的話幾乎是脫口而出，他能瞅見那雙幽黑眸子的異樣。
手一點兒一點兒在燭鱗劍上移動，腦海中盡是燭九昨兒的一舉一動，突然洛沙的手停在劍鞘某處。
立即將燭鱗劍放在書桌上，瞅著劍上某字。
洛沙喚來門外於子：“於子，讓燭九來禦書房見我。”
於子點頭，轉身兒離去。
於子自小便侍候著洛沙，當年那場戰亂，楊永烈將軍將他帶回府中，這才免過一死。
由於自小便跟著洛沙，所以這辦事兒也是速度。沒多大一會兒，於子便敲響了門窗。
洛沙翻一頁書冊子：“進來。”
於子低首：“陛下，燭九將軍已經來了。”
洛沙點頭，於子這才離去。
燭九瞥一眼洛沙手中書冊子：“陛下這麼著急將燭九喚來，可是有何事兒？”洛沙看書向來不喜歡旁人打擾。
洛沙抬眸，看一眼燭九：“昨兒……”
燭九低眸：“昨兒臣說的皆是真的，燭鱗劍已經交由陛下，若是陛下心中有疑，不妨用陛下手中燭鱗劍一試究竟。”
洛沙聽到燭九這番答話，笑：“燭九，孤信你。”
燭九笑笑：“謝陛下。”
此時，於子端著點心和茶水走了過來：“陛下，這是禦膳房做的糕點。”
燭九瞧了兩眼，皺眉：“怎麼沒有玉帶糕？”
於子將點心同著茶水放在洛沙麵前，笑著解釋：“這玉帶糕先前是有的，可是做工有些複雜，便是宮裏也僅有一兩位年長的老廚子會做。可不巧的是，前些年那場大亂，那些老廚子並沒有躲過去，這玉帶糕的做法也就失傳了。”
正準備拿糕點的手突然頓住，洛沙看向燭九，眉心擰做一團：“燭九怎知道孤喜歡玉帶糕？”
洛沙玉帶糕的事兒，向來隻有幾個為之親近的人知曉，昨兒他才見得燭九，這般陌生，他又怎會知曉？
燭九身子一怔，這才曉得自己一時忘了神兒，說漏嘴了：“剛進皇城的時候，正巧遇見一家糕點鋪子開張，掌櫃的一聽我要進宮，便同我說道這玉帶糕是宮裏有名的點心，便連皇上也是愛吃的打緊。這稀罕物什兒誰不想見一見，不過有點兒可惜罷了。”
洛沙咬一口點心，聽燭九這麼一說，當真起了饞癮：“先前還沒出現那場戰亂的時候，玉帶糕向來是我最喜歡的吃食兒……”
似是回想到以前，語氣也有些失落：“可惜啊，再也吃不到了。”
燭九曉得洛沙先前是有多麼受寵，如今被他這麼一提，自然而然也就想起了那些傷心事兒：“陛下，臣不曉得這些，不是有意惹得陛下傷心的。”
洛沙笑笑，將一塊糕點遞給燭九：“無妨，畢竟這些都是陳年往事，誰也沒錯。”
看著燭九，洛沙指指燭九手中糕點：“雖然這些糕點比不上玉帶糕來的好吃，卻別有一番風味兒，不信燭九可以嚐嚐，看孤說的是否當真。”
偶爾瞥見燭九依舊一襲紅衣，洛沙搖頭：“燭九，你當真有些隨性子啊，雖說你這身子不必穿什麼鎧甲，但畢竟是大將軍，這鎧甲至少能讓你看起來威嚴一些不是，回頭兒上朝還是穿上吧。”
燭九皺眉：“陛下，臣認為，這威嚴同著穿不穿鎧甲沒多大關係，若是別人不服，就算是穿上那身鎧甲也沒什麼用處，還不如一身便衣來的實在。”
這話結結實實堵住了洛沙的嘴，洛沙歎息：“也罷，你願意如何便如何吧。”
燭九點頭。
洛沙為自己倒一杯茶，突然想到什麼，他看向燭九，問得漫不經心：“燭九，你對孤這麼忠心，可是將孤當做了誰的影子？”
其實，這也沒什麼，如果當真如此，洛沙還覺得慶幸，雖然隻不過是一個替身，但至少有人會為他擔憂，他應該知足。
燭九皺眉，不是很明白：“陛下為何這般想？”
洛沙沒有說話，反而將燭鱗劍拿到燭九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