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清濁微笑頷首,道:“原來阿英的表妹,很好很好,難怪都是一樣的品格相貌。”忽又皺眉道:“此時天色已黑,秦姑娘為何不回家去反而在此與人打鬥?”秦晚語聽他說起回家心中一痛,道:“我家中被賊人所害,全家隻我一人……”突然人群中走出一個年輕男子,站到伍清濁身旁道:“伍兄,此事我也有所耳聞,前些日子我進洛陽,在路邊聽人說道:有一群坐著奇怪馬車的人,往秦府裏抬進了一口棺材。”又搖了搖頭,道:“沒想到…...”
蘇莫與秦晚語心中都是一驚,秦晚語顫顫的問道:“奇怪馬車?”那人道:“據說這馬車足足有尋常馬車兩個大小,在下自出生以來,還從未見過。”一語未了,蘇莫急道:“秦姑娘,斷然不可能是柔姐,柔姐她說……”秦晚語忽轉過頭來,雙眼早已噙滿了眼淚,一字一道:“蘇公子,你早就知道此事了對不對?”蘇莫無奈點了點頭,又道:“可是柔姐她說那口棺材隻是留給……留給秦伯伯的。這本是柔姐和秦伯伯的私怨,柔姐不會遷怒於其他人的。”秦晚語麵如死灰,淡淡地道:“你千方百計要去見你的柔姐,也是為了把我也一並交給她吧。你為什麼總是要護著她,就算她殺了我全家也要護著她。”說著,眼淚如決了堤的洪水滾落下來。蘇莫心中焦急如焚,隻是一個勁的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秦姑娘,你要相信我。”又牽動了舊傷,不禁悶哼了一聲。
伍清濁大致上也聽出了所以然,一轉眼,忽見一旁還有兩人,便道:“你們又是什麼人?”孫正二人正在雲裏霧裏,忽聽有人問他,孫正心想那女娃子先去認了個親,如今反倒是我二人孤立無援了,眼下也不能將生死訣之事言明。給趙奇打了個眼色,口中說道:“不相幹的人,不相幹的人。”早跑的沒影了。
忽聽遠處傳來絲絲清越的琴聲,猶在夜中更是宛轉悠揚,奪人心魄,蘇莫不禁聽的極是受用。伍清濁突然正色道:“鄭賢弟,這便是那妖女。”那姓鄭的道:“這可如何是好,我們任寨主明日方能趕到。”
伍清濁道:“賢弟莫慌,那妖女被我使了個緩兵之計,現下不會來。”那鄭賢弟道:“什麼緩兵之計?”伍清濁道:“前日她來尋我們晦氣,說我不該騙她,我便說道:‘我們不服你自然要騙你。’那妖女道:‘怎樣你們才服我?’我說道:‘我有一個朋友名喚黃泉白衣任秋風,你若能打敗他,我不僅服你還告訴你魔窟所在。隻是我那朋友要過兩天方能到此。’那妖女道:‘既如此,我便在那冷月閣中,兩日內見不到任秋風,我再來找你。’”
那鄭賢弟道:“這妖女是何來曆?怎麼如此了得。”伍清濁道:“她自言叫做顧憐影,早在各大門派鬧遍了,見人便問魔窟所在,凡說不上來,便要毆打一番,偏又武功奇高,都不是她對手。於是各門派約好同來洛陽,找那妖女算賬,我已暗中通知他們,明晚共去冷月閣,憑眾人之力,準讓她束手就擒。”
忽然琴聲陡升,伍清濁皺眉道:“這裏不好,我們去裏間說罷。”又轉而向秦晚語道:“秦姑娘,阿英明日便來,不如在鄙舍留宿一晚?”秦晚語早已止住了眼淚,點頭道:“如此多謝伍前輩。”一扭頭見蘇莫神色呆滯,不知想些什麼東西,心中一痛,將劍扔到他腳下,轉過頭去。蘇莫正癡迷於琴聲,忽見秦晚語將劍擲了過來,心中一酸,俯身拾了起來。伍清濁又道:“這位公子……”蘇莫本沮喪萬分,又見秦晚語絲毫不睬他,便道:“你不信便罷了。”半餉又道:“我走了。”左手拿劍,頹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