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莫攜著秦晚語,竟無一人阻擋他們。胡亂跑了一陣,見秦晚語尚未喘息,自己卻腿腳有些酸軟了,心中暗暗納罕。又行了一陣,秦晚語道:“蘇公子,我們歇息一會兒吧,他們好像沒有追上來。”說著,掙脫了手,臉上微微一紅。
蘇莫方意識到有些失禮,忙道:“是……秦姑娘,我們歇息一會兒。”
兩人俱是由於婚約之故,頗感尷尬,又不知說些什麼,均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此時夜涼如水,絲絲寒風透過蘇莫劃破的衣服,不禁瑟瑟發抖。
秦晚語忽道:“蘇公子,這條路是通向城北的,前麵幾步遠有一處涼亭,我們便在那兒休息一會兒吧。”蘇莫對此處絲毫不知,便點頭應了。
兩人一路無話,心中各有所思。一時,到了涼亭,坐在兩邊。秦晚語道:“蘇公子,我爹娘當真是被花雨所害嗎?我看那花雨……”蘇莫搖頭道:“我並未親眼所見,隻是想起爹爹被石山那狗賊所害,秦伯伯又曾幫助過我父子,今日見到花雨,心中憤恨,故而猜測他們遷怒於秦伯伯,將秦府上下……”秦晚語道:“那個石山,可是花雨口中的石師兄?”蘇莫道:“正是。那廝用毒藥害死我爹,我與他仇深似海,不共戴天。隻是不知為何花雨卻故意放走我二人。”於是將之前事情經過簡要說了。
秦晚語道:“此人陰險卑鄙,那花雨卻是風度翩翩,說來也奇怪。今日我從姨媽處回到家中,見到……”後麵半句卻說不下去,哽咽了起來。此時蘇莫看不清秦晚語,想來是在暗暗流淚,也不知如何去安慰她,隻愣愣的坐著。過了一會兒,隻聽秦晚語又道:“後來遇見花雨,說我家中被歹人所害,隻怕我也危險,要我到他住處,先行躲避躲避。我雖不信他,又怕那些歹人還未走遠。又想若是花雨所為,我也可暗中調查。”
蘇莫聽她所言,雖是眼見父母慘死,卻是心中一絲不亂,不由得好生欽佩,想到自己遇事冒失莽撞,又不禁暗暗慚愧。秦晚語又道:“可那花雨畢竟是石山師弟,也不可大意,他今日放我們逃走,有什麼陰謀也未可知。”蘇莫道:“秦姑娘所言甚是,方才花雨說道那石山正從我師伯處趕來,也不知是真是假?”秦晚語嗯了一聲,沉默了一會,道:“料想他二人,必是分頭埋伏在我家和許府,蘇公子從無人穀出來,定是去這兩個地方不可。”突然一頓,似是想到了什麼,蘇莫道:“怎麼了,秦姑娘,有什麼不妥嗎?”秦晚語道:“那花雨既埋伏在我家附近,竟不知我全家慘死,我看不是他撒謊,便是其中有些蹊蹺。”
蘇莫忙點頭稱是,道:“秦姑娘可知我許師伯在洛陽何處?”秦晚語微一呆,道:“你竟不知道許府在何處?”蘇莫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道:“他雖是我師伯,可爹爹一向沉默寡言,很少向我提起,我從未見過我師伯,也從未問過,偶爾隻是聽別人口中說起師伯。”秦晚語道:“原來是這樣,那許府在洛陽城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