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林中走了一會兒,忽聽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道:“老趙,看在我們相識多年的份上,我已讓你自己動手,你要怎樣謝我,嘿嘿。”兩人循聲繞過幾顆鬆樹,躲在一顆十人合圍的大樹後,探出頭來,隻見一片人癱軟在地上,還有一人則站在一邊。
忽然柳依依雙手急捂杏口,一副驚恐萬分的神情,蘇莫忙輕聲問道:“怎麼了,依依。”依依道:“我看到地上的手指,好害怕。”蘇莫心中疑惑:“地上的手指?為何我沒看見。”又探過頭去看,果見癱坐在地上的那群人身旁散著些手指,似是新鮮砍下的,兀自血跡斑斑,而站著的那人手中拿了個匕首,甚是得意。
蘇莫回過頭道:“難怪你害怕,這人似是與他們有仇,不過未免殘忍了。在弄清楚之前,還是不要輕舉妄動。”
依依道:“我不是害怕,隻是有些滲人罷了,我不看那些手指了。”說著,又探出腦袋。
蘇莫暗笑一聲,隻見拿匕首的那人踱了兩步,玩了兩下匕首,道:“三堂主,你手下的人為了活命,都已砍下了一個小指,眼下輪到你這個主子了,你要自己動手呢,還是我來幫你呢?”蘇莫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一人正靠在樹上,雙眼緊閉,一言不發,想來是那位三堂主了。
三堂主身旁一人凜然道:“孫堂主,這一刀我替二堂主受了,我右手還有一小指,你砍了去吧。”說著,伸出右手,背過臉去。
孫堂主嘿了一聲,道:“二堂主門下果然都是仁義無雙,這位兄弟,我敬你是條漢子,砍你一小指也忒看不起你了,現在我要砍你一隻手臂。”
那人將手收了回來,怒道:“孫堂主,你莫要欺人太甚。”
孫堂主冷笑道:“欺人太甚?說出來可真讓人笑掉大牙,你倒說說今日那女子算不算欺人太甚,你們麵上可都掛的住?”
眾人聽到他說道那女子,都麵露慚愧之色,忽一人冷冷地道:“孫堂主,非我妄自菲薄,那女子將洛陽大小幫派鬧了個遍,大家雖然怨恨,卻無一人是她對手,哼,隻是沒等到孫堂主來,也可為我們主持主持公道。”
孫堂主轉了轉匕首,道:“這位朋友話中可是帶著刺兒啊,想是舌頭上生出了什麼病來,生了病可要醫啊,孫某人雖然武功稀鬆平常,對疑難雜症卻有所研究,我來給你治治如何?”拿著匕首,笑眯眯的走了過去。
那人聽他言下之意是要割了他的舌頭,驚恐萬分,忙道:“孫堂主,在下實在沒有他意,方才句句都是真話啊,那女子口氣狂妄,見了誰都跟仇人一人,第一句話就是魔教在哪?這些年確有零散的魔教教徒出沒,可都是道聽途說來的,我們哪兒知道魔窟在哪,於是她便將我們打了一頓,我們技不如人,也無可奈何啊。”
孫堂主嗬嗬一笑,道:“仁義堂的兄弟就屬三堂主手下的精明,冷嘲熱諷完了就放狗屁,好讓別人聞他的屁去,我蘇某人卻不愛聞人狗屁,可堂中兄弟有難,我也不能不幫,你這舌頭我是治定了!”
三堂主方才一直依在樹上,閉目不言,此刻忽然睜開雙眼,罵道:“孫恒,你這個奸邪無恥的小人,莫要裝模作樣了,你那賊肚子裏裝的什麼下作腸子我會不知道?你在酒菜中下藥,又把我們賺到此處,不就是想置我於死地,現在還變著法的折磨我們,無恥之極,畜生不如。”
孫恒拍了拍手,笑道:“好,痛快!連我孫某人也忍不住要陪三堂主一起罵了,三堂主畢竟是一堂之主,放起屁來自與別個不同。”
眾人聽他辱罵堂主,紛紛叫道:“孫堂主,你不要太過分了,你罵我們可以,不要扯上我們堂主。”
孫恒一臉無辜道:“豈敢,豈敢,我分明是在誇三堂主,哎,這你們都聽不出來,看來你們的耳朵也要治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