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快的鋼琴音時快時慢,形成柔和婉轉的曲調。
鋼琴的聲音回蕩心田,喚醒死羽。在那一片漆黑中,他看不到任何東西。剛想要做點什麼,腳下支撐他重量的東西突然消失。
失重,驚嚇。
桌子一震,他帶著驚魂未定的表情呆坐在座位上。
他醒了,剛才好像是在做夢,但夢裏的景象竟如此真實。他被嚇壞了。
輕快、柔和的音樂,真的對恐懼有一定的緩和作用。雖然,那是令人厭煩的上課鈴。
當他緩過神來,音樂已經停止,剛才的感覺實在不想再次回味。即將死亡的絕望,火焰的灼燒感,那種混合起來的感覺,令他難受!
“怎麼了?”
一旁做著筆記的同桌濤濤問他。
“沒事。”發愣很久的他終於能再次思考,潛意識回答了那個問題。
“你確定?”濤濤一邊寫著字一邊歪著頭問他。
“確定!”
“不可能吧?你嘴角現在還有口水留下來哦!不會是做了什麼春夢了吧?”濤濤一臉壞笑。
“…………哪有?”死羽表示不可置信,連忙翻找出鏡子和餐巾紙。
“鏡子哪?”翻找了半天他才記起來自己的鏡子在濤濤哪裏。
濤濤從抽屜裏摸出鏡子,扔給他,說:“自己看看吧!”
“CHOUSANG!哪有啊!你又騙老子!”
“嘿嘿,那你還不是信了?”
死羽氣黑了臉,對於這個同桌他真的是拿他沒辦法。不過,上課鈴至少阻止了他們之間的爭吵。
一切都安靜了。
死羽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蒼白死灰的臉就像是牆上塗的白色石灰粉,慘白得像是死人。
他搖搖頭,無奈自己每天熬夜熬的太晚。
也無奈這節是班主任的課,即便不想睡也會睡著。
班主任吳拉昌,網名鹹魚,班級戲稱吳小呆。他講的英文好像是外星的語言,發音不準。學校某次舉行的教研活動請到了一個正統老外(剛過來旅遊就被“請”的某位外國路人),吳小呆在他麵前自信地重複一遍又一遍,那哥們才算聽懂這呆子在說英語。感情他的研究生學位是怎麼走的?說好的英語七八級的大學研究生呐?嚴肅認真的校長大人自從那次丟臉後一直都在煩心,簡曆裏說好的品學兼優的大學生呐?這麼是這種****破爛玩意!
反正說他呆還真不是大假話,平常也就稍微呆一點,也就生成了吳小呆這個蠻可愛的稱呼。
不過也不知道那****到底最近吃了多少藥,控製欲已經強悍到無以複加。他的每一句話的後麵都會有一個“啊”的調兒音,仿佛想征求我們的意見,但他仍蛋疼的講著他的課。
也正因為他最近嗑藥嗑出的腦殘,最近來班裏都會“威嚴”地怒喝。再然後,自大升級。他會用自認為威嚴的眼神掃視全班每個人,盡管我們看他如看****……
“一個個都成什麼樣子啦啊?大清早的就應該精神點啊?起來!(已不知道用什麼標點符號來形容,反正很弱氣,還帶一股二貨的語氣)”吳小呆一副不滿的語氣帶來很多人的視線,他也低了低頭,假裝隨意地翻開一本書。那些人都在恨啊,眼神如果可以實質化,不管實質化成什麼,那二貨早就變成一攤爛肉。
一旁,原本就想睡覺休息的濤濤強裝自己醒著的樣子,結果在吳小呆的一道道聽不清的講題之下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