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公安廳,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回家,白羽如同行屍走肉般在廣場大街上遊走。
這幾天,發生了大多讓她意想不到的是,導致她一直難以入眠,隻有借助安眠藥才得以入睡。此時她感覺頭疼愈烈,大腦仿佛要爆炸開來。思緒像一團亂麻一樣理不清楚,卻又牢牢地糾纏著她。鼻腔中和口腔中呼吸進來的新鮮空氣想溺水者抓住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白羽走在大街上,看著周圍衣著光鮮,步履匆匆的人群,他們像一隻隻深海中遊弋的魚,他們組成的巨大人潮,又像是魚群。周圍明晃晃的日光就像海麵上的一縷光源,讓她有些睜不開眼。
這一刻,白羽覺得有點恍惚。
“砰!”一個陶瓷花盆掉落了下來,在白羽身後半米遠處炸裂開來。碎片崩到三米開外,可見其重力之大。
白羽微感慶幸,若是遲了半秒,花盆則正中她的頭部,後果將是不堪設想的。她的頭部將會粉身碎骨,腦漿和血液混合成濃濃的湯汁,隨著支離破碎的身體一點點下沉……
然後隻聽見周圍的人尖叫聲和奔跑聲,偶爾有那麼零星一兩個人,才會停留在她身邊,想想此時是不是應該撥打120。
白羽趕緊止住了這瘋狂滑稽的想象,繼續朝前走著。
很顯然,她把剛才那起事件歸結於一場巧合。可是,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巧合?浮遊在木葉下安然地沉睡,木葉投影下的陰影卻是那樣真實……
走到十指路口,白羽和周圍的人群一樣等待著綠燈。茫茫的馬路上依舊是一派匆匆,車水馬龍川流不息。前一秒還是繁華奔忙,下一秒像是鍾表裏連接齒輪的鏈條在一瞬間崩斷,於是局麵開始失控。
一輛黑色麵包開始還行駛得好好的,突然在十字路口車的軌跡按順時針方向打了一個直角,車軸壓出的痕跡緊密貼合著馬路,形成一條拋物線。於是車突然調轉方向,徑直朝人群衝撞。
周圍的人群開始瘋狂的向四周跑,都妄圖躲過這一場災難。可車速如此之快,眼看這一場災難就要向他們襲來。
白羽就站在這人潮中,這一瞬間本就神情恍惚的她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什麼事情。她也想跑,但她的腿就像是有千鈞重的巨石。也許是被恐懼拽住,她邁不開步子。但車速像是失控一般,如此之快,於是她知道,這一次她不再像躲過花盆那樣能再次躲過,她輕輕閉上了眼晴……
一股巨大的力席卷上她的身體,她被一股衝擊力推了出去。緊接著她撲倒在了地上,此時她的意識更加恍惚……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在一點點下沉,像溺水者……她奮力想要睜開眼,可是不管怎麼做眼前都是一片黑暗,她也不知道他的眼睛最終有沒有睜開,可是為什麼,她卻什麼都看不清楚。
視網膜上是一片黑暗。
緊接著她的意識瀕臨著更大的渙散,像是她沿著齒輪的鏈條一路走,到了末端……
她陷入了更深沉的夢境。這個夢境,竟是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