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和神秘人對峙著,都沒有說話。
對方還是一副不在意地樣子,懶懶地靠在大廳的柱子上。白羽強撐著臉上的表情。即使她心裏早已千瘡百孔,潰不成軍。
在這場巨大的博弈裏,時間在空隙中一點點溜走。
“等等,”白羽的理智一點點恢複,“這不可能。買來收藏這幅畫的人根本不可能,會像這樣對待一幅畫。除非他瘋了!”
對方笑笑,不置可否。
終於白羽目光中有什麼東西閃爍了一下,然後她像是找到答案般:“我明白了。除非做這一切的人不是畫作的所有者。也就是說……這是一個圈套!”
白羽一直認為,他或她,也就是策劃這一場“遊戲”或是“案件”的人。暫且把那個人稱為X吧。讓白羽來做一個見證者,雖然見證什麼白羽現在也還不知道。但在做這一假設的時候。白羽主觀地排除了X想要置她於死地的這種可能性。
所以她認為X有義務提供給她足夠的信息。拿白羽發現的的第一條線索來講,她認為,X提供給自己的第一條線索是表明城堡其實是畫室的身份,從而直接轉入第二條線索,從牆上的壁畫找尋問題的關鍵點。
那如果這都是白羽的主觀臆測呢?沒有線索,或者說,給她這個線索的人並不是X,這條結論一旦不成立,導致前麵的推理全部不成立。這就好比做一道數學中的證明題,如果用到的定理本身就是不確定的,那整個論證過程就算不得成立。
如果是這樣,假設X存在?那麼X到底有沒有給自己線索來使自己做好這個見證人?假設X不存在?那麼……好吧,白羽承認,自己以前的推理太主觀了。如果X不存在,那白羽現在的確是處境艱難且孤立無援。
這場看似遊戲的“遊戲”,其實暗藏陷阱,每走一步,都是不確定。現在,直到白羽發現自己也早已深陷其中……
下一步,怎麼走?她捫心自問。
“唉,”神秘人歎了一口氣,好像將這一切早已了然於胸,繼而他說,“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可是……”白羽似有猶豫。
他繼續說:“得到那兩百萬,你就可以從賠償問題中脫離了。”
白羽還在考慮。
他向四周看了看,繼續拋出一個重磅炸彈:“你有沒有感覺有人在跟蹤你?”
“不就是你麼?難道是……X?”白羽沒來得及反應,就脫口而出。在她反映出自己剛說了什麼的時候,她突然有些後悔了。
“誰是X?”他聽到後,皺了皺眉,遂問白羽。
“我也不知道……”白羽終究說出了那個讓人倍感無力的答案。
“算了。”那人揮了揮手,表示不打算再問下去。緊接著他朝白羽走了過來,小聲地說:“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那是這個城堡的秘密。”
……
在他將那幅巨大的筆畫從牆上取下的時候,白羽感受到了從洞口吹來的一股股風。這也才使得她的疑惑有了解釋,為什麼這個大廳的穿堂風會這麼刺骨,像一個千年的寒窖。
“怎麼會……這個洞穴有什麼作用嗎?”白羽壓抑著恐懼和好奇,問他。
這便是白玉第一次知道古堡裏有洞穴的經曆,比黎姿帶領她去的那一次要早得多。
“我不能確定。我隻是知道一些傳說。”
“那是什麼?”
“當年三角貿易盛行的時候時期,歐洲的一些封建貴族,或是從事這一貿易的新興資產階級,通常會在自家的住宅裏修一些地窖,用於關押黑奴。這或許有某種關係?”
“可是……這裏不是歐洲。“白羽說。
“我的意思是,這裏既然是一座歐洲風格的城堡,也許暗示著把它與歐洲的曆史或是人物結合這條路線是對的。”
“好吧。如果你說的是對的,”白羽朝著漆黑幽深的洞口看了一眼,“你覺得順著這條路走,你會看到什麼?”
“兩種可能。第一種,出口。第二種,幾百年後的‘黑奴’。”
“你這個比喻,怪瘮人的。你的意思是,有人在這裏藏屍體?”
“沒錯。我希望你明白,這當然不是什麼膚淺的密室逃脫遊戲,而是有人想讓這屋裏的玩家們幫他背這個殺人的黑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