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城(2 / 3)

“火箭,燙油,給我加快攢射的速度!”看著又起波瀾的戰場,嚴淩冷靜下令。這是雲羽的保衛戰,不管來人是誰,他都會盡力到最後!“去通知守備,就說……那個人可能來了!”

“那個人是誰?”一抹幽影突然竄到他的身邊,輕笑的話語就像是催命的符咒,讓嚴淩瞬間僵直了身子!他低頭看著胸口上插著的那把讓心髒感到冰冷的短匕首,眼中茫然。

動手的是一個身著一身暗紫色鬥篷的人,不難看出她的懷中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像是平時時常往來的普通商客似的,兩人的臉都被風帽遮蓋,但她微揚的頭和睥睨冰冷的眼神卻不容人錯認!

“皇後……”砰的一聲,嚴淩倒地。他的麵孔雖因痛苦而有些扭曲,但至死都沒有閉上的眼睛裏卻帶著濡慕欣慰。

她在他心中的影像永遠都保留在了在天亥時的靈動睿智,就是這位在他的思想中最偉大的皇後把號稱“水上之神”的林霜醉介紹給了他,並讓他在天亥的親人避免了那場可以說是毀滅性的災難,死在她的手裏,也算是死得其所了。畢竟不管願不願意,他們都注定敵對,這無關個人的意誌,隻是在這個碩大的命運的轉盤裏,人的心之所念都太微小,他們的心不得不屈從於一次又一次的仿若戲耍般的安排。這是人無能為力的地方,既入世,就要遵從這個世界的生存規則、繼承守衛國家的責任,個體和家庭都在其次,這就是現實。

趁著眾人被清幽的行為驚呆的片刻,南宮玄玉念起了術語。

“主子,快退!”看著城樓中央的兩人,站在南宮玄玉身旁的元嘉大喊。雲騎的傷亡太慘重了,他們已自作主張的殺了凡城的三大副將,再不退,恐怕會有危險!

不再停留的縱身飛躍下城樓,清幽快速的退到了南宮玄玉的身邊,環視一周,氣息微喘的道:“離侍神呢?”人幾乎都到齊了,隻差一個離人影。

“完了!離侍神還在側城樓上!”看著被一群漸瘋狂的人圍住的離人影,何逸大叫。

“雖然被稱為武學至尊,但若對著這麼一群逐漸瘋狂的人……是打不過的。”從偷潛到城樓後就一直未說話的天魄突然開了口,“幽幽,拿箭,讓離侍神借力跳下來,夜侍神召喚花莽巨蛇群善後。”

“是!”下意識的應了一聲後,夜幻才反應過來的興奮大叫道:“冥君他!他……”

輕輕的摟了一下少年不再纖細的腰身,清幽張狂的大笑:“沒!但也沒有區別不是嗎?不管變成什麼樣,他永遠都是他!”

拿過天魄手中的赤弩箭,清幽大喝一聲:“離人影,跳!”箭射向虛空處。

聽到清幽的聲音,離人影毫不遲疑的跳下城樓,借著那一連三箭之勢快速的躍到了近清幽十米遠的地方。

“夜侍神!”

夜幻點頭,念咒召喚出數十條巨蟒阻在兩軍的中央。在雲騎的一片驚喜歡呼聲中迅速撤退。誰也沒注意到城樓拐角處的那抹紅影……

看著越走越遠的軍隊,元向容清秀的眼裏泛出了笑意:“若是在嚴淩死的時候有一絲的遲疑,那麼你就不會這麼容易的脫身了,……禦天大帝……”他那時可是已經拿出了鳳玲箭的啊……

“向容,你胡來了!”身後突然傳來了軒轅明雅淩厲的聲音。

臉上附著麵紗的元向容轉身,秀氣的眼睛看著城牆閣樓上的那處似水漬的地方,無辜的輕笑:“誰讓她以前把人家派到那個滿是庸脂俗粉的地方,不報複報複,人家不甘嘛!”

完全不受元向容的影響,水鏡裏的軒轅明雅隻是眺望著大漠深處,低歎:“你還是這麼的任性,不知把你派到凡城的決定是對是錯……”

聞言,元相容哈哈大笑:“我可不像你們似的有那麼多的顧慮和想法,來和禦天大帝對陣隻為圖個痛快刺激,別無其他!”

贏不贏無所謂,能和禦天對戰哦!元向容陶醉的眯上的秀氣的眼睛,粉麵上盡是興奮,這是多麼讓人熱血沸騰的事情啊……

“你自己把握好分寸吧,別把她惹毛了,我怕你承擔不起惹怒她的後果,畢竟孤影的一萬幻族在前不久剛被她一個人屠殺殆盡,這是警示。”

幻族啊……元向容笑得像隻偷了腥的貓似的看著軒轅明雅悠遠的眼神,輕道:“我發現你這個人很卑鄙哦,竟然想要盡量不觸碰她底線的慢慢侵蝕她,不愧是和她當過夫妻的人,很了解她嘛。不過……”

“你多嘴了。”輕瞟了元向容一眼,軒轅明雅的語調清淺卻充滿了未知危險。

“不過,你還是會輸……”元向容仍舊不怕死的接了下去。

的確會輸,但畢竟也會在她的心裏劃過一道永遠也抹不掉的印痕,不是嗎?就連雲羽也是一樣,可以消失,但卻絕不允許走得毫無聲息!這是他一直以來的信念。

“希望你能托的長久一點,自己小心吧。”給了元向容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軒轅明雅消失在了水鏡裏。

看著這茫茫大漠,元向容撇了撇嘴:玩雖是玩,但他還是很珍惜自己的小命的。他可不會像孤影那個笨蛋似的,專門挑人家的底線“玩”。

拜托,少爺!不帶這麼說的,畢竟你們兩個的目的不同,人家是為了愛恨情仇,而您老人家卻是為了“玩兒”啊!慚愧呀……

———————————————————————————————————

“元向容?”看著手中剛到的暗諫,清幽聲音訝異道。

元向容,不就是那個在天亥時被她派去南弩妓館“幹活”的秀氣少年嗎?

“沒錯,是元向容。其於天元9979年生人,幼而惠敏,少而頑劣,成年後則是漸於‘平庸’,這是雲羽朝堂上下對元向容的一致評價。”

“但是……”清幽的表情有絲玩味,語調拖長的看著坐在帳篷右側首位的人。

不負眾望的,那人輕笑著接道:“但是那隻是元向容一直對外的偽裝,本質卻是十分惡劣任性的。”

“例如?”這次說話的是坐在左側第三個位的何逸。

“例如埋汰皇帝,大鬧青樓一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