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劍不懂得食物的害怕為何物,但飽餐一頓後靈性有所增強的它明白,遵守主人命令的重要性,不然它又得像從前那樣被主人封禁起來別在頭上了。見到食物不敢上前,它也不得寸進尺,美了一圈後,乖乖退了回去靜靜地守在遠處。
“殿下請看,那柄黑劍甚為邪異,被它刺中之人皆是在短短的幾息之間被吸盡血肉精華而死。”魏元亨上前用劍剖開一具屍體,隻見其渾身血肉森白,不見一絲血色。聽了魏元亨的言語,原本對他剖開袍澤屍體頗有微詞的士兵們,紛紛將恐懼的目光轉向了那柄黑劍和它的主人,現在真是進退維穀啊。
“魏大人,若你恢複修為,能對付得了這柄黑劍嗎?”李宣忍不住充滿希冀地望著這位他爹跟前的老臣。
“殿下,臣隻對付得了現在這樣沒有主人操控的黑劍。這賊子先是殺死了提督京營的陳公公,受了重傷;臣拚死將她擒下,自己也受了不輕的傷,然後突然濟陰郡就大亂了,臣勢單力孤隻好率忠於殿下的郡兵趕去河陽城與殿下彙合;此人修為實乃臣平生僅見,所謂“擒獲”其實也不過是臣等將她限製在一個固定的範圍之內,實在無法近得她身,臣全力壓製她也不過是同她鬥個兩敗俱傷;臣本以為她狀若瘋魔地與臣相抗是困獸猶鬥,卻不曾想她一直是明著示臣以弱,暗中積蓄實力,待臣一有鬆懈就立即反噬,而臣本就弱於她,被她算計傷了根基至今還重傷難愈,著實慚愧。”
魏元亨淡淡地敘述著他與黑劍主人的交手經過,嘴裏說著慚愧,神情卻絲毫不見慚愧之色。但他的心卻如洪川水一般湍急澎湃,提督京營的“陳公公”不僅僅是陳公公而已,那是他親爹,跟鄭其猜測的差不多,他爹臨死前隻是提了下“先帝寶庫”,但是,重點說的是鄭其身上有從寶庫裏帶出來的寶貝。
他編造出的那個莫須有的,金珠玉器、神兵盔甲無數的先帝寶庫,不過是迷惑一幫傻子的謊話罷了,他親自不辭勞苦的盯著鄭其,固然是為了防止修為高絕桀驁不馴的鄭其逃跑,更是想從她身上得到他爹寧願放棄跟在皇帝身邊也要追出來的寶貝,再順便報了殺父之仇。
怪隻怪他爹根本就沒弄清楚寶貝究竟是什麼,現在他才知道,寶貝就是擋住他們去路的這柄凶威赫赫的黑劍,若自己處在全盛時期、若它是無主之物自己還能嚐試將它收服,現在,隻能望寶興歎了。
五顏六色的漫天流星將原本被星光染上銀輝的天地映作七彩,漫天的流星如同漫天的雨絲將世界的每個角落都照顧到了。魏元亨看著遙遠的天邊隕石還在接連掉落,心中暗自慶幸,所幸自己周圍方圓萬裏就掉下了一顆隕石而已,也隻死了百餘個運氣不好倒黴蛋。
他不知道的是,他爹口中從“先帝寶庫”中帶出的寶貝可不是那柄黑劍,而是被蛛絲包裹著現在正在鄭其手中慢慢變小的靈晶,原本雞蛋大小的靈晶,現在隻剩拇指大小了。全心全意幫助少主保命的鄭其自然注意到了這點,她的心一片淒涼。
原本她以純木性體質被她的師父看重收入門中成為唯一的傳人,修煉師門寶典寂滅訣。後來師父奪位失敗,她為了保住師父和家人的性命而自願為奴,她被師叔要求修煉一本聽名字像是正道功法的生靈訣。成為了奴仆的生活與她還是弟子時全無二致,甚至比她做師父衣缽傳人時的待遇還要好,在師叔的大力栽培下百年時間她就成就築基巔峰了,她師叔總是想辦法提高她的壽元、真氣量、拓寬她的丹田、經脈、識海,仿佛是要將她當做掌門繼承人培養。